他盖着盖头,因此没看到坐在他旁边的下人根本没有脸,就连头部都扁平得像纸一般,前面的司机因为接触不到苏年,全身都是做工粗糙的剪纸纸人,因为要开车看路,他纸做的面部被画上了大小不一的眼睛。
苏年被扶着下了车,感受不到阳光时愣了一下,“现在已经到傍晚了吗?怎么没有太阳?”
下人回道:“今天是阴天,所以黑了点,夫人上轿吧。”
按理说结婚都会挑大晴天,图吉利,怎么这两家人挑了个大阴天呢?黑成这样,他还以为要下大雨了。
在他上轿后,原先送他过来的豪车“吧唧”一声变成了纸扎车,一阵风吹过,纸车连着纸司机一起被吹飞到旁边的草地上。
纸司机有些狼狈的从里面爬出,走到花轿前面跟别的纸人一起将花轿往镇子里抬。
经过一段寂静的大路,苏年终于听到了人声,他从苏家出来时是上午九点,到达安详镇应该是一两点这样,中午大家都回家去了,只有少数人在街上继续守着店。
苏年的花轿经过一家铺子时,听到了铺子主人的对话。
“爸,今天怎么这么阴啊,天气预报也没雨啊,嘶,还有这雾,一米外啥也看不见了。”
声音略沧桑一点的人说:“害,镇子上就这样,每二十年就有一次大阴大雾天,话说这都第几次了?我记得我爹小时候就见过这种天气了,估计得有六十年以上了吧。”
茫茫大雾中,八个纸人抬着红艳的花轿穿梭在街道上,行人像是看不见这诡异的轿子一般,在雾中低头看路前行。
苏年坐在轿子里,嘀咕着这轿子还挺稳的,跟坐车一样,一点也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