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处另一个世界,结交了很多好友,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相依相伴。

他们相拥亲吻。

那个男人不会欺负她,反而牵着她的手,接她上班下班,他是真的给她一个家。

段鹤栖疯了一样想冲过去撕碎这段梦境。

可曲舒然在梦里看了看他,眼神毫无波澜,仿佛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段鹤栖伸出手去够曲舒然,她却退缩半步。

“别碰我。”

段鹤栖手抖的不能自拔,他嘴巴喃喃着。

“舒然,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段鹤栖啊?”

曲舒然眼神坚定,仿佛要割舍和他的全部关系。

“我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段鹤栖顿在原地,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不认识,而是不想认识。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皆不见。

原来是这个意思。

段鹤栖拼命伸出手。

可曲舒然毫不回头,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走了。

剩下的几天,段鹤栖一直停留在梦里。

他看着曲舒然笑颜如画的和另一个男人同居,他们以夫妻相称,行夫妻之事。

男人对她好极,早晨早起给她买饭,中午亲自做好营养餐送到她的公司,晚上又亲自到公司去接。

他们平凡,但又幸福。

没过多久,曲舒然怀了孩子,她兴奋的扑到男人怀里,和他诉说这个天大的喜讯。

男人立刻红了眼眶,二话不说通知所有亲属。

他说他要娶她为妻。

段鹤栖呆呆愣在原地。

明明是春天,他却感受无尽风霜拼命向他砸了过来。

从梯子上种种摔下,血流成河的痛苦悉数回到他的身体。

他呻 吟着,蜷缩着,无能为力的倒在地上。

曲舒然,我拼了一条命来到你身旁。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甩下我?

剧痛一点点把他吞没,他像个孩童一样,渐渐睡去。

紧接着,他猛地醒了,面前坐着熟悉的心理催眠师。

大师平静一笑。

“你眼角有泪,是没见到你的妻子吗?”

段鹤栖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悲痛,在这个陌生人面前痛哭流涕。

“她…她和别人在一起了,我该怎么留下她?”

心理催眠师露出神秘莫测的笑,他伸手拍了拍段鹤栖的肩膀,唏嘘着。

“在你入梦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任何事情都有失败的可能,催眠也是一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但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22

“曾经有个人,他也是遍体鳞伤,眼角带泪的求我,他说他找不到他的妻子,想在梦里见一见她。”

“我不知道梦里发生什么,只知道他醒后非常失望。”

“他笑了又哭,哭了又笑,他说,如果她过得好,那不见也就不见吧。”

心理催眠师沉默片刻。

“我把他的话留给你。”

段鹤栖似有所悟,浑浑噩噩的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不见也就不见吧。

曲舒然是自己前半生唯一爱过恨过亏欠过的女人。

要怎么做的重重举起,轻轻放下?

段鹤栖脚步踉跄地往外走,此刻他失去所有想法,不知何以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