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脏,或许是胃。

段鹤栖的眼泪一点点从眼眶中滚下,他伸手摸了摸,彻底呆滞。

他已想不起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三岁和小朋友抢糖失败。

又或许是七年前,和曲舒然做恨,她血流一地,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曲舒然,为什么又是曲舒然?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多爱这个女人,可为什么,当自己发觉她身死灵散,他却这么这么的难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里无她,可七年的生活中却满满都是她?

工作人员伸伸手,示意焚烧。

段鹤栖甚至产生一瞬间的晕厥。

这就是死吧?

等他再度清醒,他已经捧着那盒小小的骨灰盒,抱着它回了家。

魏卿卿看见,直直竖起好看的眉,可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自从曲舒然死后,段鹤栖疯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再也不似往日的高冷矜贵,他动辄对她动粗,掐着她的脖子好像要把她一起带进地狱!

这晚,他带着曲舒然的骨灰盒回来,人反而平静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流着眼泪,可他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不会动,也不会再笑。

他就这么坐了三天,眼看婚礼就在眼前,魏卿卿急的不行,她小心翼翼的捧上一碗粥,递到他嘴边。

“鹤栖,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点什么,人会撑不住的......”

“舒然已经不在了......我们要替她好好活着,对不对?”

“婚礼的事......”

段鹤栖原本平静的身体忽然暴走,他一把甩开魏卿卿小心送来的粥碗。

赤红着一双眼,狠狠瞪向魏卿卿。

“魏卿卿,你的良心到底是不是喂了狗?你口口声声的婚礼就是你闺蜜的头七!”

“舒然在那边孤苦伶仃,而你要我跟你参加什么婚礼?!”

“好!要结婚是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婚礼彻底取消,明天改成曲舒然的葬礼!”

粥洋洋洒洒泼了一地,魏卿卿惶恐的往后退。

她觉得此刻的段鹤栖简直疯的不像话!

紧接着她咬牙切齿。

曲舒然!

这个贱女人,活生生抢走段鹤栖的七年还不够!

还要夺走段鹤栖的心么?

想归想,婚礼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魏卿卿一边哭一边给被邀请的亲友打去电话,她跪在地上道歉,说婚礼暂时无法举行。

亲友听见婚礼取消的消息全部惊呆,他们在电话那边疯狂质疑

“卿卿什么情况?你等了这场婚礼七年,现在却告诉我婚礼取消?你搞我还是搞自己?”

“魏卿卿你坦白讲,是不是被段总踹了,他们这种太子爷踹人不留情面,你可以理解哈?”

“被踹我有招儿啊?我给你推个名媛群,你在里面随机找一个美女勾引他,他见过那群女人,就能理解卿卿你的好了!”

担心曲舒然葬礼无人参加,段鹤栖把她的死讯广告天下。

13

葬礼当场,浩浩荡荡来了很多人。

段鹤栖泪眼婆娑,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孩捧上捧花。

他摘下眼镜,独自呢喃。

“对不起,曲小姐,早知道你病重至此,我就不当街拦你做采访了......”

段鹤栖听得一愣,他拦下男孩,蹙眉问道:

“什么采访,可以给我看看么?”

男孩看他西装革履,大概猜到他的身份,可文人风骨,他不屑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