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她阅读文件时，身上的香水味是过去苏晚怡说喜欢的那瓶。

他为她点的那杯咖啡，是她不曾让人知道，在任务世界里最爱喝的口味。

他签合同用的那支钢笔，是她在任务世界亲自为他手工定制的，还在笔杆的位置刻上了他名字的缩写。

回酒店后，他把她的房间安排在隔壁，床上铺了999朵玫瑰，是曾经他最爱送的品种。

他们过往的每一幕都浮现在脑海，苏晚怡的意识逐渐被他占据，像是某种危险的讯号。

她坐在床边，心思成了一团乱麻，思考到最后，她决定等出差结束后就向他提离职。

如果一次次的面对和靠近会令她心软，那她就彻底远离他的身边，让他忘记自己。

此时，房间的内线响起，苏晚怡接了，傅谨言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休息好了吗？出来吃晚饭吧。”

苏晚怡闻言说好，挂断电话后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最后换好衣服出了门。

晚餐在屋顶的天台餐厅，傅谨言订好了两人的位置，而周边全都是情侣在用餐。

俩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守着各自的秘密，略有些沉默的吃完了晚餐。

结束后，苏晚怡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被傅谨言拉住了手臂。

“别走，再等等吧。”

看着他迫切的神情，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片刻后，天空突然绽放了盛大的烟火。

烟花一簇簇的绽放，点亮了整片夜空，似乎也点亮了苏晚怡阴郁已久的心。

烟花和无人机在空中摆出各种形态，最后聚集在一起成为一幅图案。

是苏晚怡的脸。

“你看出来了吗？”傅谨言默默出声。

“这些都是那时你为我做的一百件事。”

苏晚怡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今天的一整天，全都是傅谨言的别有用心。

在任务世界她为他调制的香水、刻字的钢笔、爱喝的咖啡，和他最喜欢的红玫瑰。

以及今天在酒店顶楼这场盛大的烟火秀。

每一件，都精准复刻了她在任务世界里为他做过的事。

他在用同样的方法，又重新讨回她的欢心。

傅谨言的这些举措让她想起来那一年发生的很多事。

她在他受伤时悉心的照料，在他公司出现重大事故时日夜的陪伴，在他的生日带他去江边为他点燃了绝美的烟火……

过去的美好和现实的苦楚不断交织在脑海，让苏晚怡有些恍惚，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看着漂亮的烟花渐渐熄灭，声音哽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傅谨言将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他的双眸炽热，声音低沉而温柔。

“当年你向我走了99步，那接下来换我向你迈最后一步。”

“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一个人，所以我想用你当初爱我的方式，再重新爱你……”

第十六章

苏晚怡离开的日子里，顾怀川仿佛魂不附体，整日都提不起精神。

她走的第一个月，顾怀川在公司查了许多文献，从古至今并没有关于系统的任何记载，可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证明这一切不是假的。

顾怀川独自伏在办公桌捏紧额角，头痛欲裂。

桌上的时间显示此时已至深夜，他把文件放在一边，决定先回家。

每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栋别墅，看着苏晚怡生活过的痕迹，顾怀川总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那三年她穿着围裙在厨房给父子二人做的每一顿营养餐，他抱着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