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沈树白,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担责?”
一场无厘头的车祸,甚至拿不出任何确切的证据,但他们父子俩还是将罪责毫不留情地推给她。
他们又何尝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不合理,只是一想到躺在手术室里奄奄一息的江眠,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
看着父子俩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羡无意过多纠缠,捡起手机,转身离开。
门刚打开一道窄缝,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爸爸,你快抓住妈妈,别让她跑了,江妈妈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
显然沈树白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大手一挥,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死死钳制住林羡的手腕:
“夫人,多有得罪。”
她诧异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揉碎的心脏再次被银针贯穿,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沈树白,沈桦,你们是疯了吗?”
悲戚的语气让沈树白心慌了一瞬,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重新换上那副凌厉的模样:“羡羡,人命关天,我会让护士动作轻点,一点都不会疼的。”
沈树白还在试图安抚林羡的情绪,只有四岁的沈桦却再也忍不住,一把冲上前,将她的胳膊压在献血铁板上,语气刻不容缓:“快,护士姐姐快来扎针。”
话音刚落,林羡愣怔,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光,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她绝望地闭上眼,彻底放弃挣扎。
看到林羡这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沈树白和沈桦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父子俩甚至已经想到,如果林羡宁死不屈的话,那他们就会一左一右地钳制住她的胳膊。
他们笃定自己是她最爱的人,有的是办法让她顺从。
是啊,江眠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
而她无论献不献血都是要死的。
想到这里,林羡彻底放弃挣扎。
粗大的针管扎进血管,她看着一连串的鲜红争先恐后地往上翻涌,脸色也愈发苍白。
血越抽越多,林羡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早就褪色破碎的画面。
林羡生产完沈桦那年,身子及其虚弱,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值过低,询问过她是否返还原世界,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彼时的沈树白会因为她手上划了道口子便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为了让她身体好一点,一向不信神佛的他也会虔诚地爬完九千多级台阶,一步一叩首,头都磕破皮,血流不止。
因为沈树白的言传身教,沈桦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跟爸爸一起守护妈妈了。”
不过四年,他们都变了。
献完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羡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
或许是为了补偿她,沈树白和沈桦每天都会准备各种昂贵精致的礼物,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起初他们还很有耐心,林羡不出门,他们便没日没夜地守在门前,可还没坚持两天,父子俩都急了:
“羡羡,犯错的是你,耍性子的也是你,我和桦桦都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我们怎样?”
“妈妈,江妈...江老师已经原谅你了,你快出来吧。”
他们说的言辞恳切,反倒是衬得林羡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豁然打开,看到熟悉的身影,沈树白和沈桦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
“羡羡,你终于出来了。”
沈桦也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拽住她的衣袖:“妈妈,我好想你啊。”
父子俩满心欢喜地看向林羡,他们以为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误会解除,一家三口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