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你到底还有多少下三滥的手段?”

他的声音冷漠到极点,手里的文件像雪花一样在空中散开,锋利的边缘在江眠的脸上划下一道道红线。

瘫软在地的江眠,眼底闪过一丝嫉恨,面上却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树白,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看到她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沈树白弯下腰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冷峻的脸上爬满狠厉:

“误会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开车撞你的人是你口中已经去世的江伯伯?”

沈树白的力气一点点收紧,江眠不停地拍打他的胳膊,试图让他松手。

处于求生的本能,女人用尽全力发出尖叫,吵醒了正在做噩梦的沈桦,看到这一幕,他眼中闪过疑惑,不解地开口:“爸爸,江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他还在叫这个杀母仇人妈妈,沈树白的眼神瞬间凉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一松,江眠获得片刻喘息之机,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沈树白拉过沈桦在一旁说着什么,时不时投来怨的目光,意识到局面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江眠下意识地想要逃。

然而当她刚走到大门时,再次被沈树白一脚踹翻在地。

“你不是说都是误会吗?那你就好好解释解释,想清楚了再开口。”

沈树白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把玩手上的戒指,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不胫而走。

江眠匍匐在他的脚下,嘴巴开开合合,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她这个态度,即使是只有四岁的沈桦也看出不对劲,更别提沈树白十分钟前刚把林羡的失踪归结在她的身上。

沈桦学着沈树白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在江眠身上踹了一脚:“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把妈妈逼走的。”

他满眼怨毒地看向江眠,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身上总是香香的江老师,会是逼走妈妈的大坏蛋。

父子俩同时想到几天前在献血室发生的一切。

想起他们因为江眠三言两语的挑拨就给林羡定罪,甚至为了救治她,沈桦还帮着保镖一起将林羡按在献血台上。

想到这里,沈树白和沈桦的脸上同时浮现菜色。

看着父子俩懊恼、愧疚的神色,瘫软在地的江眠看着看着,忽然笑了。

她江眠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从一开始接近沈树白就是想踩着他的骨头往上爬,为了达到目的,她使尽下三滥的手段,逼走林羡,甚至险些丧命。

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无论是对林羡,还是自己。

落子无悔,江眠用尽全力换的这个结局她也认,撕开这些天粉饰太平的面具,江眠笑得肩膀打颤,像是一只癫狂的恶鬼。

“你笑什么?”

沈树白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不明白她已经死到临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可江眠只是越笑越大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男人还真是贱啊。”

“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挑衅也好,车祸也好,全都是我做的,但你们两个蠢货才是逼走林羡的凶手。”

“沈树白,你敢说你跟我偷情的时候一点也没察觉出林羡的反常吗?你敢承认吗?”

“沈桦,你敢说你叫我江妈妈不是以退为进,好让林羡对你放松管控吗?”

“天下乌鸦一般黑,大家彼此彼此。”

......

江眠也没能笑多久,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刺痛沈树白和沈桦的自尊心,沈树白冷冷吩咐了一句,当天晚上,市内最私密的精神病院便出现了江眠的身影。

第十一章

林羡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原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