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没再管眼神逐渐黯淡死寂的林悠悠。

他捏着林悠悠的脖颈，刀片贴在了林悠悠的动脉上。

“很快，就结束了。”

顾子言扬手，林悠悠睁着眼睛，彻底倒了下去。

顾子言又开始吃吃笑起来。

他确定林悠悠彻底没了气息，自己一点点向窗口爬去。

林悠悠家住二十九楼。

当时林悠悠买这套房子，曾暗示过他，这个二十九是希望能和他长长久久。

顾子言艰难将自己撑了起来，打开了窗户。

冷风呼啸着涌了进来。

顾子言静默了一会儿，翻身跳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新的一天开始，网民们刚睡醒就吃上了大瓜。

顾氏破产，顾氏总裁自宫杀人再自杀。

一连串的标题看得网友们目不暇接。

但大部分人当个乐子看完后也就完事，接着步履匆匆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只有某一家医院，某一间病房里，慕舟看着新闻沉默了很久。

他没想到顾子言会决绝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司暖有没有想过今天的这个结局。

当初司暖要故地重游，他提出了陪同。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想要放些什么在那些充满回忆的地方。

慕舟陪着司暖回了她的母校，去了姻缘树，海边，敦煌。

在玉门关，她站在木桥上，他站在旁边的沙地上。

她的身前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一样。

有些路，谁也不能陪同，比如死亡。

作为回报，司暖也陪他故地重游了一番。

他没有司暖那么刻骨的感情。

慕舟甚至还没结婚。

他父母双全，因为比较聪明，所以提前上了大学。

他选择建筑专业，每天沉浸在设计建筑的快乐里。

在确诊脑癌的那一瞬间，他脑子只有一件事，设计图能不能画完。

他将把设计图画完设置成了遗愿。

司暖抱怨难度太大了，这太需要智商了。

然后慕舟发现司暖自己偷偷买了建筑设计的网课。

从那时候起，慕舟心里除了建筑，多了一块地方。

慕舟想要回顾的地方不像司暖那么有趣。

他上过的幼儿园，第一次临摹出来的古寺，还有大学里他最常待的图书馆。

幼儿园，他原本想看一眼就走，一转眼司暖已经和一群孩子玩起了跷跷板。

她甚至短时间就和几位幼儿园老师约了饭。

慕舟目瞪口呆。

司暖挑眉笑：“姐可是销冠。”

古寺，司暖抓着小师父聊天，最后小师父连连称赞她有佛缘，一脸认真地问她要不要出家。

司暖向他求救，慕舟嘴角抽搐，上前瞎扯道：“她一天要吃五斤肉，不吃要发狂的。”

小师父瞪大眼睛，惊恐地跑了。

司暖呦了一声：“我发狂了啊。”

慕舟没忍住，笑了。

司暖也笑了。

图书馆里就比较正常，他们两个在各自的专业都比较拔尖，一人捧着一本专业书埋头苦读。

最后还是图书馆的老师将他们赶走。

他们没能去更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