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帆。”她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情谊,“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不爱你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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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泽帆却自嘲地笑了,他不相信陶知秋的话,缓缓地走近她,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地毯,洇出一片暗湿。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你不可能不爱我。”他打量着陶知秋的表情,试图找出她撒谎的破绽,“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追了我整整6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陶知秋苦笑一声,她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严泽帆,原来你也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很多?”

她的语气充满讽刺,令他的心被狠狠揪住,仿佛窒息一般难受。

“正因为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这次才要来把你带回去。”严泽帆恳求般地看着她:“知秋,是我错了,我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现在和你认错,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知秋,给我爱你的机会......”

陶知秋神色平静,她像是在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冷酷地梳理着他多年来的罪证。

“严泽帆,你拿什么来爱我?你配说爱字吗?”

陶知秋的质问像利刃,一刀刺中严泽帆的心。

她开始靠近他,每逼近一步,他就不得不后退一些,耳边是她无情的审问:

“你明知道我爱你,却利用我的爱意提出隐婚,让我活得见不得光,把我当成你和曹婉的挡箭牌,这就是你的弥补吗?”

“你和我结婚后碰也不碰我,每天冷落我,连我抱你一下都要露出嫌恶的表情,这就是你的爱?”

“在联欢会上为了曹婉撇下我,滴酒不沾的你为了护她喝了数杯,连我在门外都没有看见,这是爱?”

“茶馆里起火,你只想着救曹婉,根本不顾我的生死,在医院里口口声声担心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甚至无视她把我往尿池里按,这就是爱?”

“逼迫我在军区所有人面前替曹婉担下罪名,在硫酸泼来的第一时间你只想保护她,就连我被硫酸伤了手你也没有关心。”陶知秋举起自己布满疤痕的左手,她质问严泽帆:“你爱我什么?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字字如刃,句句挖心,严泽帆背脊发凉,喘 息不匀,他在这一刻觉得无地自容。

“是我对不起你......”严泽帆眼眶泛红,他痛苦地攥紧双拳,“我承认我最初为了曹婉而伤害过你,我只是不想负心她,她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深信她是爱我的,我不能做始乱终弃的人。”

“可她的爱是演出来的,我被她蒙骗至今才醒悟。知秋,我已经将她彻底从严家除去姓名,她从此都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更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回来我身边,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了......”

他极尽卑微,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仿佛恨不得跪下来恳求陶知秋的原谅。

是啊,陶知秋的确从来都没有见到他这个样子。

如果是从前他为自己这样低声下气,陶知秋肯定开心得要疯掉。

但现在不同了。

陶知秋面无表情地将桌子上的一面镜子打碎在地上。

“砰”

碎片溅了满地,有一片直接划破了严泽帆的脸颊,渗出浅浅一道血痕。

陶知秋平静地说出:“你看,碎了就是碎了,破镜,圆不了。”说完,她对门外的保卫员说:“送严师长离开。”

陶家人都等在门外,他们漠然地对严泽帆说:“走吧,严师长,陶家不欢迎你。”

严泽帆恍惚地看向陶知秋,她已经背过身去,决绝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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