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水心里莫名有些慌乱,转身将姜渔紧紧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抚。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和我说说,我帮你解决。”

可姜渔的哭声却像止不住,只有抓着他衣襟的手不断收紧。

江易水一时竟有些无措。

暗想是不是这几天他忙着陪许明薇,让姜渔感到冷落了。

他看着姜渔哭红的眼角,心底第一次对她产生了疼惜的情绪。

江易水抬手擦去姜渔眼角的泪,极尽耐心地哄。

“别哭了绾绾,昨天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管。”

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向江易水,眼前的人几乎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同时也看到。

江易水头顶的出轨概率,从原来的百分之百闪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第四章

我怔了怔,从变化的数字里彻底清醒。

眼前的男人,不是周旭白。

那个最爱我,也只爱我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我注视着江易水的眼睛,慢慢止住了哭声,指尖眷恋地抚摸着江易水的眼角,开口时声音仍带着哭腔的颤抖。

“江易水,还有5天就是公演,那天你一定会来看我演出的,对吗?”

对我来说,那一天所有人都可以缺席。

唯独江易水不行。

八年前,江易水曾做过一次眼角膜移植手术。

而被他拿走眼角膜的人,就是周旭白。

他的眼睛里,还有周旭白唯一存在的痕迹。

只有江易水看到了,这场为周旭白而准备的《吉赛尔》才算圆满。

江易水握着我的手腕轻轻摩挲,在掌心落下一个吻:“一定会的。”

第二天,趁着还有一天休假,我委托了律师朋友,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人和律所里。

好友不解地递来拟好的协议:“我看江少不是挺在乎你的吗?为什么不试着和他有个新的开始?毕竟旭白他已经……”

我抬眼看去,没有说话,好友的话音戛然而止。

“抱歉绾绾,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摇摇头,声音平静:“我和江易水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心里一直也有别人,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我也没必要再留下。”

他终究不是周旭白,我也不该再贪恋沉沦那张脸了。

起身离开律所时,身后再次响起好友的声音:“你要离开京市的话,以后准备去哪?”

我脚步一顿,眼眶忽然有些发烫。

去哪?

我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只剩下一条归途,我想回南城,回到和周旭白最初相遇的地方。

从此只有我和他。

我没有回答,转而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票放在桌上:“5天后在保利剧院,来看我的演出吧。”

那是我在京市最后的落幕。

说完,我推开门,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这两天,江易水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以说无微不至。

晚上,我正站在镜前准备吹头发,江易水走到身后,从善如流地接过我手里的吹风机,不甚熟练地为我吹头发。

“之前公司事忙,都没能好好陪你,看你这几天似乎精神不好,是不是练舞太累了?”

我看着他头顶猩红的出轨概率,敷衍地“嗯”了一声。

从前希望江易水陪在身边,只不过是想多看看那张脸。

如今决定了要离开,他陪不陪伴都已经无足轻重,甚至让我有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