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咬了咬唇。
周司屹要跟谁玩玩,没人拒绝得了。
一年多前,他只是,陪着她玩罢了。
壁炉烧得暖和,她得手指几乎揉在一起,周司屹垂眸看着她,伸出手。
修长分明的手指上,有只小熊挂坠。
她掉在雪里的那个。
他握住她手腕,把蜷起的手指一根根打开,小熊落在她掌心,干干净净。
上次是结束,这次是开始。
女孩的手指要蜷不蜷,抗拒又羞耻的姿态,头垂得很低,眼睛看着地面。
像上课走神被叫起来的好学生。
周司屹静静看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勾下眼镜,丢在一旁的圆桌上,叫陈似过来领她换件裙子。
和那年夏天一样,给足了她选择,拒绝的机会。
但
只有一次机会。
周司屹出去买了盒烟。
十二月是纽约最冷的时候,夜晚的街头荒芜混乱。
街头的便利店都关得差不多,他走进家亮灯的店,随手拿了盒烟。
结账的时候才注意到上面有个粉色的草莓。
草莓爆珠,他挺久没抽过了。
店员扫码的时候,周司屹又随手拿了盒牛奶。
草莓味的。
陆霄洄的电话打进来,国内这时是半夜,陆霄洄打这个电话,看得出来挺闲。
周司屹按了接听,抽了支烟出来。
没打,指腹碾过爆珠,咔哒一声。
草莓的甜意浓重。
“你人在纽约吗?栩生刚才求到我这儿了,为的还是你妹妹的事,真是新奇。”
周司屹没什么表情地嗯一声。
淡淡的语气,在纽约凛冽的风里。
“这事你怎么打算的?如果不插手,跟周正临清算就顺理成章。”
陆霄洄啧一声。
他到现在也没看明白,周司屹布下这个局,为的是周正临,还是找一只猫。
“看她。”周司屹撂下两个字。
“看她什么,哭不哭吗?说到底是个姑娘,都娇气嘛,你…”
不用说也知道,是陆栩生求到陆霄洄这儿了。陆霄洄在陆家小辈里人缘很好,尽管玩世不恭皮囊下,手段狠戾不吝于周司屹。
“她是你妹?”周司屹打断这句话。
她哭的确有用,但娇气到为谁都哭
指节摁在烟身,尼古丁地苦被草莓的甜移遮盖,周司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
别墅很大,孟盈被陈似带到一个房间。
这里实在是暖和,紧绷的神经在适应这种温暖后不由自主地放松,直到屋门打开,她才反应过来。
不由自主咬了下唇。
陈似恭敬递上来个袋子。
以为周司屹会让她换什么奇怪的裙子,毕竟以前跟他的时候,他玩得百无禁忌,的确什么都换过。
手指碰上那只袋子,她深吸口气,拆开。
然后怔了一下。
很熟悉的一条裙子,最简单的白色,腰间缀一只珍珠蝴蝶。
很有少女感,干净,漂亮。
那天她去看周司屹的比赛,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白色裙子的少女,天真明媚,光是坐在那儿,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