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在股东们陆续走出房间之后,张谷宇在最后静静地关上大门,留给房内两人安静的对话空间。阎翰飞神色颓唐,闷着头咬紧牙根,不可置信地想着他和母亲布置了那么久,放下身段,利诱收买,嘴皮子都磨破了才争取到那一批股东的支持,前前后后费尽心思的布局......这么简单地就败了?败得这么轻而易举?
他们所做的一切,原来都被阎缙看在眼里!就像看小丑一样!
阎翰飞耻辱地握紧双拳,但他在阎缙冷漠威严的眼神中,却连站起来咆哮发泄怒火的勇气都没有......他曾经也会因为阎缙对他损阎氏补乔家的行为轻拿轻放而暗自窃喜,认为他在阎缙的心中也有不轻的地位。虽然母亲才是对他最体贴最亲近,一心一意为他好的那个,但他的父亲......阎缙,对他也并非全然不疼爱。
但现在......他明白了,也认命了,阎缙果然对他不曾有过喜爱与在意,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亲儿子,当成继承人看过!
他心中忿懑,强忍着难堪,冷笑一声,心灰意冷地嘲讽道:“您现在满意了?亲手解决掉我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给李铎和他的孩子威胁了。我现在跳出来,还省得您以后找理由收拾我......看来您真的对我那个,”阎翰飞紧咬牙根,“好·小·爸·一心一意啊!”
李铎!就是那个心机深沉,恬不知耻地借着索要苏鸣晨的名头,一步一步算计他,由此接近阎缙的小人!
“我母亲真心爱您,这么多年来,您都没想过给她名分,任由她被外人嘲笑!如今您竟然想和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子结婚,完全不给她一点尊重!阎缙!你把她,把我,究竟当成什么了!你非要这么羞辱我们吗!”
阎缙漠然地看着他恼恨窘迫的神情,直到他愤愤不平地说完仍旧眼含不甘地看着自己时,才冷嗤一声,淡淡地回道:“羞辱你们?阎翰飞,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得起乔荣了。”
“乔荣爱我?可能不假,但她更爱的是金钱,是权势,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出生的?你好像忘了,你出生的时候,乔荣二十二岁,而我才十六岁。对,还没你现在小爸的年纪大。”
“什么......?我是怎么......出生?”阎翰飞怔愣,喃喃地重复道,他生在纸醉金迷的富贵圈中,对于某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自然屡见不鲜,他意识到什么,眼睛猛地睁大,眼白一瞬间布满血丝,难以置信地看向阎缙。
阎缙冷静地注视着他略带崩溃的面容,说道:“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多的我也懒得细说,脏。去问问你的好妈妈,她知道得比我更清楚毕竟,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现在你该明白了,阎翰飞,你不是在我的期盼中降生的。”
“乔荣在临产前两个月挺着肚子跑到老头子面前,声泪俱下地求他留下这个孩子,是不是挺可笑的,我爸都比我早知道你的存在。你刚一出生,就被乔总亲自抱着送到了老头子跟前,老头年纪大了容易心软,也就这么默认了乔家的算计。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看到你四年后,知道我不会再秋后算账之后,乔荣才敢探出头来接触你。”
“她用你来试探和平息老头子和我的怒火,甚至于把你送走都谨慎地不亲自露面,而是让乔总一把年纪拉下老脸亲自求老头子。她算盘打得很响,如果我不想放过她,也是由你来代她受过。”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说!她说你不想要我,她舍不得我,偷偷生了我才惹得你不喜欢她!还因此和她分手,断了联系,再也不理她......”
阎缙揉了揉眉心,蹙着眉制止了阎翰飞的低喃:“停,有点恶心。”
“阎翰飞,在你出生之前,我和乔荣连男女朋友都不是,更别提什么分手。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