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我才听到他沉声吩咐碎嘴医生道:“行了,你带着人先走吧。”

一阵窸窣细响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我和他的两道呼吸声交错。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我眼下的一小块皮肤,不知是不是无意识的动作,他的力道由轻到重,我的耳边响起他咬牙切齿的低沉声音:“李铎,你真是好样的。”

他的呼吸紊乱,粗粗重重,显然气得不轻,手指将我眼下的皮肤磨得生疼,但也多亏这疼痛,从这块感受到痛觉的皮肤开始,我的身体终于逐渐恢复知觉,眼睫乱颤,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睁开眼来。

“醒了?”

他自然发现了我的反应,手指一顿,从我脸颊上移开,凑到我耳边凉飕飕地问道。

他等了半晌,见我只是眼睛乱动,却不肯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到了什么,火星乱冒,重重地哼了一声,霍然起身,提脚就要走。

我急得发躁,甚至能感受到他起身时带来的风,他这一走,本身又位高权重的,不知道要跟我生多少时候的闷气,到时我恐怕连见他都见不到。

无妻徒刑,绝对不行!

好险在最后关头我年轻健康的身体没掉链子,我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虚虚地半睁着,手却死命地攥着他的手腕。他被我一扯,离开的步子立马就止住了,瞥了眼几乎被我握得发青的手腕,神情明灭地盯着我不语。

我连动眼珠子的力气都没有,嘴唇颤抖,只觉得舌头都是木的,唯恐一张嘴就要阿巴阿巴,只能紧抿嘴唇,维护我在他心里岌岌可危的形象。我也不知手上哪里来的劲,生怕他要走,从此不要我了,一咬牙将他往我怀里一拉,他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倒在我身上,我闷头疲累地喘了口气,避开了他的肚子,一翻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平日里力气就大,身子又健壮,被我狠日三天都有余力把我从他肚皮上掀下去。我怕我那一百四的体重不保险,浑身虚得眼冒金星,还是撑着一口气挤开他的双腿,牢牢地卡住他,让他没法轻易挣脱,才松了一口气,头靠着他的肩膀,一声接着一声地喘息。

我心里大骂那造孽的催眠医生,催眠没把全部真相催出来不说,催了一半就敢把一半告诉我老婆,还硬生生把我的体力值催见底了!

我现在动根手指头都仿佛举重似的,枕着他的肩膀气喘吁吁了好一会,才觉得舌头不那么木了,我那条三秒就可以给樱桃梗打结的灵活舌头,如今说几个字就差点咬到了,我不得不一字一喘,结结巴巴地和他解释:“误......会、呼都是......误会!”

克服阿巴阿巴的恐惧,开了个头之后,接下来就好得多了。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苏鸣晨,只是我的老婆,心里没有旧爱,跟我的期间全心全意都是我一个人。说起来还有些羞涩,我只是一想想他那么爱我,我心里就不停地泛着甜泡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要不是现在得靠体重压住他,我恐怕吸口空气就能飘到天上去。

我靠在他的耳边,用额头一寸一寸地磨蹭着他的颈侧与脸颊,絮絮叨叨地和他倾诉。从我记事起知道自己是个炮灰,注定十八岁就得死(催眠医生没把剧情和我的炮灰身份套出来),再到李德明夫妇的恶心事迹,李恪是如何欺负我的(很有心机地没把我怎么一五一十回敬李恪的事情告诉他,在老婆面前扮可怜嘛,不丢脸),以及威廉,曾经背叛我的朋友,如何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又遇到了姜清婉......

最后便是他了。

以为他要离开我的绝望与苦涩,我至今想起都觉得苦涩难言。肯定是催眠的效力还在,我昏昏沉沉的同时,心绪十分难以平静,我断断续续地边喘边说,渐渐地眼睛也红了。我之前就有几次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