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以后开车出门,千万当心。”

“我保证!”粟茂茂立即说,“那个,叶崇磬……”

她看着叶崇磬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至少,他手指上没有那个戒指了……她心里一阵酸楚。转开脸,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她猛的坐直了,轻轻的“啊“了一声。

叶崇磬仍直视前方。并没有在意她一惊一乍的反应。不知道他在全神贯注的开车,还是在全神贯注的忽略她……

粟茂茂按捺着心头的一点波动。

是了,她想起那是谁了。

但她暂时不打算跟叶崇磬提。

……

董亚宁看了一下表。

滕洛尔忽然说:“我想喝杯热茶。”

董亚宁看着这个一团火似的女孩子。耳边卷翘的几缕头发倔强的飘着。说“我想喝茶”,带着“你不答应、我就撒泼给你看”的蛮横。

他静静的看了洛尔几秒,伸手拢着她的后脑勺,“上去醒醒酒。”

滕洛尔醉意朦胧的面孔上,带着讥诮,“不敢跟我坐在一起?”

董亚宁的手轻拍了一下她,“把衣服穿好。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不乐意上去。谁知道上面什么人在等你啊。”滕洛尔把衣服都拥在臂弯间,“我真想喝茶。也想跟你谈谈。”最后一句话声音低下去。

董亚宁走在了前面。

咖啡厅里客人并不多,他进去便往最常坐的位子上去。滕洛尔跟在他身后,坐下,任董亚宁给她点了薄荷茶、枫糖蛋糕。董亚宁扫她一眼,她把衬衫乖乖的穿回去。裘皮大衣搁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对纤长的腿斜千着。

董亚宁看着平静下来的滕洛尔,这会子是正常多了。也文静一些。因此看上去就更像芳菲了。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裤管。并没有灰印子。但刚刚,被滕洛尔那尖尖的鞋头狠巴巴地踢着,也不是不疼的。

滕洛尔咬了下嘴唇。这个董亚宁很会玩儿心理战术。她得提防些。

“今儿发这顿疯,就是为了我停你的卡?”董亚宁斜靠在高背沙发上,大半个人陷在阴影里,托着下巴,懒洋洋的问。见洛尔汩汩的喝着薄荷茶,不一会儿额上冒汗,从坤包里抽了几张棉纸来擦,不小心沾了一点在额头上……心里对她的那点儿嫌恶顿时隐去一些。

“不是。谁稀罕你的臭钱。”滕洛尔眼神有些空洞。

“那是怎么?”董亚宁手指弹着沙发扶手。

“我妈想回来。”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病了。”她吸着鼻子。又猛的抓起茶杯来喝。也不知道咽下去的是茶还是泪,总之滴滴答答的苦。“是不是非得她死了、化成灰才能回来?我告诉你,她这次要是熬不过去,他休想安生过完余生!”

她说话一贯软糯糯的。软糯糯的带着锋利的刺儿。瞪着眼睛看着亚宁,那眼几乎跟她的衣领一样的红。

董亚宁又陷进阴影里去。

滕洛尔看不清阴影里董亚宁的表情。她的手开始抖。扒拉过坤包来,从里面找东西。突然手停下,又一把抄起裘皮大衣来,“我得走了。”

“坐好。”董亚宁沉声道。

滕洛尔暂时不动。

“给我。”

长久的沉默。

滕洛尔从坤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色酒壶来,放在了茶几上。她的手仍然在抖。

董亚宁打了个电话。

“车子在外面等你。”

“我恨死你了。”滕洛尔抓起自己的东西,“冷血、残忍……你们都一样!”

“那你千万别变成我这样酒喝多了不好。要日子实在难捱,找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