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仔细的看着刚刚钉缀好的蕾丝,手指抚弄一下居。

得雨见屹湘那根线用完,递上一个去,“最近还好?”

“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

“给我把灯光调一下。”她眼睛有些酸涩感。

得雨给她把伸展灯推近些,看着她凝神专心的对付那一朵蕾丝花,针走的飞快,一深一浅,走一圈,抽紧……她的手指纤长,十分的美。

屹湘问:“Josephina还不知道?赭”

“只通知她礼服出了问题。她原本今天应该赶到的,临时改了行程。”得雨以为屹湘是在担心Jose的反应,说:“你放心,Jose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吃了你的。”说。她在Josephina身边工作过两年,深知Jose的性格。

屹湘说苗得雨你要是说废话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她岂是怕事的人。

得雨笑。她有很久没有听屹湘用正经的京腔儿“骂”她了她的普通话水平,还是亏了那几年跟屹湘同窗,才有机会“普通”起来她过了一会儿才问:“你还记得那年?暑假我们去旅行,一群人玩儿的都癫了;偏偏最爱玩儿的你,反而独个儿窝在房间里画图,跟我说要寄出去参赛,都当你是心血来潮,谁知道九月里就获了大奖。你还说,有机会就去Hawkshead定居。Fanny说那儿只适合养老。你却说,Hawkshead让你心里安宁,很少地方让你真正觉得安宁。”

“都多少年了,我说的那些,你还想着呢。”屹湘淡淡的说。

“你都忘了?”得雨问。

“没忘。”屹湘笑了下。便是记得,也……“也没什么。”

“还没什么?就算别的忘了,Nicolas-Brown设计大奖是谁都随便能拿的?NB啊、NB!”得雨怪叫。

屹湘“扑哧”一声笑出来。

华语第一

第十五章 依依沉默的康桥 (五)

“你笑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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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雨不会知道她在笑什么。

“Nicolas-Brown-Prize那是什么,时尚界的普利策哇!19岁零5个月,这个最年轻获奖者的记录,一直是你保持的呀!我说,你还敢笑……老师们都说你是我们中最性灵、最有才华的一个!”

“你可以继续夸,我都笑纳。”屹湘拖了长音,微笑。她下巴右侧有一颗蓝微微的痣,随着那微笑轻轻颤,就好像一朵闲花飘摇摇在风中似落非落,牵的人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得雨不禁发了呆,“湘湘啊……”她是女人,也觉得不能久看郗屹湘。但就是忍不住。一眼接一眼看下去……

“嗯?”屹湘头低下去,那颗蓝痣被遮住了。得雨的眼睛这才得了闲。

“你母亲怎么能容得你一而再的……”得雨停住。印象中屹湘那位资深外交官的母亲,对屹湘要求之严格乃至苛刻赭。

“自甘堕落?”一针扎在了指尖。初时屹湘并不觉得痛。但刺的深,沿着那针痕,终凝成一颗绿豆大的血珠子,她吮了一下。嘴里顿时溢满血腥味。按住伤口,等血凝固。

得雨叹了口气,好半晌才小声说:“我只觉得可惜。”

“这次我若是过劳死,你再可惜不迟。”屹湘说。

“胡说。”苗得雨把针线递到屹湘手边去,“我不是来给你送午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哎呀糟了!”屹湘忽然叫道。

苗得雨吓一跳,“姑奶奶,你千万别弄坏了……”

屹湘将针线往腕上一别,胡乱的从自己的包里掏摸着手机。

“得雨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