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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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工作四十多个小时之后,郗屹湘终于赶得及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交差。

这还多亏了从意大利赶来的两位师傅给她打下手,才能加速礼服修复的进程。

看到她终于站直了已经僵了八成的身子、将手里的针扎到手腕的针包上,已经外面等候很久、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同事们,迫不及待的簇着一个高挑瘦削的模特过来。众人吵吵嚷嚷、步话机细细碎碎,原本安静极了的衣仓里,立时热闹起来。

那模特站在礼服前,皱眉脐。

这位波兰裔的女模个子并不算很高,单薄而瘦削,脸上有特地营造出的一种苍白,令她显得柔软,用这种柔软乃至柔弱去衬托这件华美到极致、纯洁到令人感到忧伤的礼服,是相当其如其分的。

屹湘对着模特做了一个手势。

模特抬手抽了一下腰间的带子,外袍从身上抖落,在几个助手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穿上礼服……周围安静了。

屹湘走近些。

礼服如水膜一般贴在模特身上,肌体与衣物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似的。

屹湘蹲下去整理着礼服的下摆,蕾丝细密,曳地三尺;拖尾头纱从肩头泻下,最终与礼服下摆交汇在一处……她微微仰头,正遇到模特低垂的目光;她站起来,侧着头,从四面八方的巨大镜面里查看着。

“Perfect!”模特唇间逸出一个单词,脸上的表情仍是冷冷的。

屹湘低声说:“我希望你在台上的表现,配得上她。”

模特惊异的看屹湘这位面孔陌生的“小裁缝”,竟然对礼服用了“她”,而不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