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她们一起动手从模特身上小心的将礼服除下来,十几只手抬着,放进特制的盒子里去。
不知道谁说了句:这好像是睡美人哦,在等着王子的一个吻唤醒她。
本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比喻,在这一刻停在耳朵里,屹湘真真切切的觉得心尖儿上有一点点被触动了似的。
程程带着人安排往外走,屹湘留下来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桌子上盛翡翠片的盒子里,还有几片。她拈了一片在手里看着,透明的看得到她的指纹……
秦先生在外面喊她,亲手将她的画交给她。又跟她说,翡翠项链在早上的时候已经派人送去了LW。
屹湘看着这位可亲的半大老头儿,微笑着说:“要不是不大合规矩,我真是想拥抱你一下,秦叔。”
秦先生笑呵呵的,双手挥着,像母鸡赶小鸡似的撵她上车,“鬼丫头。快去吧。晚上见。”
屹湘上了车,还看到秦先生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筒着手,笑呵呵的。
她坐回座椅上。如释半程重负。
膝上放着盛画的纸盒子。墨绿色的,金色蟒纹。她看着看着,额头上有一处,似乎在发着热。她抬手按住。揉了下。那位置,隔了一层发,其实辩不出什么来。时间很久了,那道伤口在渐渐的平复。但怎么会那么巧,他的手伸过来,手心恰恰的,就是覆在了这里……
她被吓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个过程只有几秒钟,却好像极漫长。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要去扯开他的手腕子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就连踢带踹的拳脚相加了他却在她行动之前便移开了手掌,似是若无其事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晚安,屹湘。”
这四个字沉沉的,像他手掌的温度,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然后,就那么走了……
屹湘转了下身,额头抵在座椅靠背上,蹭着。就像在墙角蹭痒痒的猫似的,蹭完了又撞了两下,不动了。
小李看出屹湘有些不妥当,也没打扰她。直到到了公司,催她下车,才发现,她原来是已经睡了过去,睡着了还抱着她膝上的长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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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崇磬被一个紧急会议绊住了,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会议的议题并不令人愉快,且他与身为董事长的大伯父意见向左。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里,进了隔间换衣服。从公司直接去宴会的时候多了,Sophie就会经常替他轮换挂放各种适合的礼服。今天的礼服是浅灰色的,穿常了深色衣服的他觉得有些别扭。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没打领带。今天这个场合,他还是不要那么拘谨的好。
拘谨……接近20个小时了,她那拘谨而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常不打招呼的闯进他的脑海里。就想她不打招呼的闯进了他平静的生活里一样。那眼神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挫败感的。
叶崇磬倒微笑了下。不知不觉的,衣服换了,心情也换了似的。
走的时候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串算盘珠,坐车去的路上,便在指间掐着,缓缓的,心情渐渐的平稳……
他到达会场的时候,已经算是最晚的了。只觉得偌大的空间里满坑满谷的都是人,虽然没有人声鼎沸,可攒动的影子无端的令人有一种压力感。
他看着被巨大空间和众多来宾“挤压”的似乎成了微型的T台,心想这会儿,她想必是在压力最大的时候了。他已经看到了在最靠近T台出口的前排位置,屹湘最亲的家人都到了……此时引导员要替他引位,请他移步,他摆手,朝着已经对他招手半晌的粟茂茂方向走去粟茂茂“恰巧”坐在了他两位姑妈、两位婶婶一位伯母以及亲爱的母亲身边,而她旁边的空位,显然是留给他的。
叶崇磬一一的打过招呼,并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