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她吗?就这样离开?

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对上了眼神,周琎无法迈出离开的脚步。她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毅然决然地走到容舒跟前。

容舒向后靠墙,一条腿移过她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周琎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后脖子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极度厌恶这种感觉,却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处感到这种不适。

直到容舒低头凑近她,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见容舒脸上的斑点与皮肤纹理。容舒笑着向她吹了一口烟。

飘渺的烟雾遮去人的神情,她看不清容舒的长相,从未觉得容舒如此陌生。

等到烟雾散尽,容舒还看着她,好奇地等待她的反应时,周琎明明白白地皱眉侧脸,叫容舒知道她厌恶。

容舒愣住了。

像被一把短刀在脑子里胡乱搅了搅,说不上清醒,但至少够疼。她按灭手里的烟,顿了顿,道:“对不起。”

周琎看向她,不再有那种仿佛被当成猎物的不适感,于是还当她是五分钟前的容舒,多管闲事道:“抽烟不好。”

见她又如从前,容舒暗松口气,道:“我知道。”

周琎盯着她,一错不错,道:“牙会黄。”

这竟是个很有力的劝说理由,容舒再开口时竟有些不敢露牙,懊恼道:“我就抽着玩玩。我不抽了。”

周琎这才离开。

容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走到隔间里,想了一会儿,把烟头冲进下水道。

容舒对陆靖文的自行车并不熟悉,记忆中好像是黑的,但想想又可能是白的,她来回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哪辆最像,反而召来自行车棚大爷怀疑的眼神:“小妹,车丢了?”

容舒只好走出车棚,在门口守着,也不知道陆靖文到底回家没有。她来这是临时起意,也没联系过他。

正在容舒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时,她看见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朝自行车棚走来。

高个子是并不重要的陆靖文,矮个子是周琎。

他们没有看到她。

陆靖文走在前面,两眼看着平视前方,实际不知道神游几万里,亦或就在身后。

周琎走在他后头,眼睛盯着地上的影子,一步步踩在他肩头,脚步轻快雀跃。她还轻轻摆手,用和陆靖文相反的方向,这样,在某一刻,他们的衣袖就会擦肩而过。

容舒从未见过这样的周琎。

哪怕在一次又一次的偶然窥见中,她早有这种不祥预感,但亲眼目睹还是如同重鼓击顶,让人神晕目眩。

周琎抬眼看见她时,脸上还带着些微笑意,却在看到她之后迅速冰冻。哪怕很快甩去碎冰,重新对她露出不含虚假的真心笑容,容舒也知道,这是不一样的。对陆靖文的笑,和对她的笑,是不一样的。

周琎一停下脚步,宛若行尸走肉的陆靖文立马察觉,回头看她。

周琎没有理他,对容舒挥了挥手。

陆靖文这才回身看到容舒。

容舒的眉头挑得老高。

周琎没有给他们俩开口的机会,相当“懂事”地上前取车,用一句“我先走了”当告别,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人。

陆靖文看她骑车走远了,才回头问容舒:“有事?”

容舒道:“嗯,想跟你聊聊。”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家附近的儿童公园,在专门用来搭帐篷的草坪上一坐一躺。

这里算是他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容舒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陆靖文想了想,道:“十多年吧。”

他们算幼儿园同学,原本不熟,因为住在同一个小区而被父母带着认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