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没见他这么爱学习。

“他压力不小,希望这次能抓住机会。”陆靖文说。

周琎问:“压力不小?”

她和陈曙天仍算朋友,因为官倩倩不允许她“小题大做”,“显得谁真在乎他似的”。

陆靖文点点头,没多解释:“我开始也没看出来,后来才发现。”

看来他对朋友都是有这么一份关心的,周琎不再纠结,踏进教室。

开学了。

新学期新分班,除了班主任还是熟悉的物理老师外,其他人老师都换了人。老张让他们男女分开,根据身高排出两条长队,男女错开地安排座位。

周琎一如既往地分到了第二排,转头,发现陆靖文在隔壁组的最后一排。说不上近,但也算不上远,隔着一条走道,回头就能看到。周琎收回目光。

学校照旧要给玩疯的学生一个下马威,分班引起的热闹还没结束,三天摸底考就来了。周琎和陆靖文更倒霉,光是应付学校的考试都不够,还要抽空参加九月的数学竞赛省赛。

周琎复习得人都干了。

下课时间连往常要写的作业都写不动,只能将手臂垫在桌上,脸贴手上,侧着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

什么也不想。

人的脚步声是有规律的,此刻周琎哪怕不看,都知道陆靖文正在通过她身旁走道。他来到她身边,短暂地遮蔽她视线,她没有抬头,装作不在乎是他。

他的手很长,走路时摇摆的幅度并不大,此刻却过于巧合地拂过她的桌面。陆靖文彻底路过,没有留下一句话,桌面却多了两颗糖。

轻轻地,随意地。

这是没有人注意到的冷清角落,周琎拆开糖,含着,带着一点微咸的薄荷糖。

她喜欢这个味道,大脑像是补充到虚假的糖分一样,又开始兴奋着想要工作,为了避免它用这份精力造些白日幻想,周琎鲤鱼打挺一样坐直身子,开始学习。

实验班的课业压力很重,老师们恨不得打开他们的脑子把知识一箩筐地倒进去,再做个外科手术死死缝合,不让一丁点知识往外倒流。

在这种高压之下,时间就像被按下快进键一样疯狂推进,第七名的摸底成绩才让人高兴不久,一转眼就是省赛的排名新鲜出炉。

作为曾经唯二通过预赛的高一生,周琎和陆靖文升上高二后的首战告捷,和学校里的一批种子选手一起拿下一等奖,哪怕只是挂在中游偏下,也相当值得骄傲。

周琎对着红榜道:“看,我在你前面几名。”

曾经的她说这句话,是为了找回所剩无几的自尊,勉强留住一些优越,现在大抵能算朋友间的得意洋洋。

陆靖文听着她的得瑟,看着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应了一声。发现比起不甘,更多的居然是一种难以分辨的陌生心情。他还笑得出来。

陈曙天以为这仍是一场战争,调停道:“他们高三那批人里还有不少只拿二等奖呢,你们俩都了不起。”

他也为自己感慨:“等我到高三,可能也就是一个二等奖的水平,说不定还不如他们。”

考上实验班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之喜,让他高兴到连之前的小矫情都愿意拿来同人分享,此刻虽然感叹自己天赋不如人,却没有垂头丧气,打定主意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实验班里好好努力。

了不起的周琎和陆靖文则被老苏提溜到另一个班:“可以开始准备冬令营了,以后你俩跟他们一起学,决赛结束以后再看要不要回原来班里。”

周琎往台下一看,数量一估摸,和榜单上剩下的一等奖对上了。

老苏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俩,就把人赶下去听课。这里算是数竞小组里的精英,真正的小班教学,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