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衙署里晃荡,他虽然很看不惯,却也早见怪不怪了。

放下笔,晁延寿皱眉道:“娘子,我有紧急军情,要禀报使君,不敢耽误,娘子去别处耍吧。”

听到“耍”这个轻视的字眼,秦住住登时就来了气。她不比戴申,对晁延寿还存些笼络之意,于是很善解人意地说:“是袁将军中伏,欲往灵武借粮一事?我有使君私印,可替使君代笔,书信一封给戴大兄,一来解了袁将军燃眉之急,二来不必触怒使君,如何?”

你会有这么好心?晁延寿将信将疑,没有即刻答应。那袁定方的使者却如遇大赦,对秦住住深深躬身施礼,“多谢娘子搭救!若能得偿所愿,袁将军必定对娘子感恩戴德!”

“既然如此,那就劳驾娘子了。”晁延寿哼哼一声,甩袖就走。袁定方中伏这事,谁跟戴申提,谁要受戴申苛责,他倒乐得把这个差事丢给秦住住。

众人各怀心思,便把这事暂时压了下来,秦住住回到宅邸,盘算了一会,命莱儿去请杨叔宝。

杨叔宝新剃了头,晃着一颗锃亮的脑袋,大摇大摆进了戴邸,拜见了秦住住,先拍一通马屁,“娘子近日调养得宜,气血旺盛,面色红润,似乎还胖了点,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