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3)

敛,丧尽民心,要扫荡江南,将军可自此顺流而下,先立足扬州。”

耶律道:“江南有水利之便,我军不习水性,这一战可急不得了。”

姜绍道:“要先加急训练水兵,江浙已经十室九空,幸而漕运便利,粮草无忧。将军先站稳脚跟,看陇右战况如何。若是武威郡王迅速克敌,正好两军合作一军,声势大震,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耶律眼睛一转,嗟叹道:“此言有理。可豫章王此刻深陷敌营,你我在扬州一天拖一天,万一戴庭望性起将豫章王谋害,长公主殿下怪罪下来,谁担责呢?”

姜绍也沉默下来,良久才道:“将军说的是。”

耶律一筹莫展,负着手在帐内踱着,仿佛自言自语,“束手束脚,真是麻烦。”他眼角乜向姜绍,不经意状幽幽叹了一声,“此刻的豫章王迎他去了晋阳,对郡王而言,又何尝不会芒刺在背?他若是识相,自己先死了倒好了。姜兄你在禁军多年,此刻岭南一定还有亲信吧?”

姜绍的脸色沉郁极了,握拳凝思了许久,他摇头道:“将军,我本是为了豫章王才投的晋阳,你为了这一战得胜,要我再使人去谋害豫章王,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

耶律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道:“是我失言了,姜兄别误会。”

姜绍心情很沉重,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

耶律忽而笑了一声,好心提醒姜绍道:“只是有豫章王在,恐怕武威郡王始终会对你心存嫌隙啊……若非如此,姜兄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

姜绍闭眼,浓黑的眉头皱得死紧。

耶律大军在巴蜀稍事休整,即刻便紧锣密鼓开始募集水军,打造战船,趁着急流,过了巫山,众人接连几日昏昏沉沉,意识不清,被水面的清风一吹,顿时精神大振,正出舱欣赏三峡之险峻,士兵疾步前来报讯,称道:“敌军已经得知了消息,提前屯兵在了秭归,意欲拦阻。”

耶律吃了一惊,上岸扎营后,遣斥候去打探敌情。包忽里按捺不住,随斥候趁夜色摸至秭归附近,登高瞭望,见江岸两侧,营帐密布,绵延数里,灯火照得黧黧江水浮光跃金。娄焕之这一路晕船,人瘦了一截,冰凉的手放在包忽里肩头,吓得包忽里一个激灵。

“你看见庭望了吗?”娄焕之不确定地问。

包忽里抹了把额头冰凉的汗,说:“他在中军帐吧,看不见。”

两人站在山上,沉浸在夜风中,想到幼时好友此刻隔着山河,一时都有些寂寥。回到耶律帐中,禀报了敌情,果真是戴庭望率军在秭归。耶律没能一路杀进扬州,懊恼道:“他来得可真快。”

姜绍掀起营帐,攒眉看着外头飘摇的灯火,沉沉地说道:“恐怕我自请到西川时,他已经疑心了。后生可畏呀。”

南方的荷花开得也早,风中仿佛还没有燥热之气,荷塘中已经悄然有点点粉色绽放。徐采折了一只新荷放在案边,才画几笔,忽觉身侧香风浮动,他放笔转身,见姚方子笑盈盈站在门边。

姚方子时常在徐采家中走动,家奴也都视若无睹了,她悄没声地,也不知看了多久。见徐采放笔,才走过来,拿起荷花笑道:“看你盯着这花发了半天呆,画没画好,花先谢了。”

徐采摇一摇头,没有说话。

姚方子拈着花枝在指尖转了一转,眸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终究气馁地笑道:“都说你也曾为了讨红颜一笑,亲自下荷塘在淤泥里打滚,可惜此生无缘得见了。”

徐采倒没有很怅然,只随口道:“那时候还年轻嘛。”

姚方子嘟着红唇,跟在他身后,“现在也不老呀。”

徐采付之一笑,姚方子踯躅片刻,轻轻吁口气,说道:“我先告辞了。”

徐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