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2 / 3)

讽之意,坦言道:“据闻太守多番上奏,意欲为崔凭平反,陛下始终不闻不问,太守可是为此事而介怀?”

崔屹皱眉瞥了温泌一眼。

温泌摇头道:“太守莫怪我直言,你此举也不过徒费工夫而已,不如就此罢手,也免得惹陛下恼怒。”

崔屹被他气得不轻:“我族兄沉冤未雪,崔氏上下几百口人尽遭屠戮,我不过怕陛下恼怒,便要罢手?郡王当我是那等卑躬屈膝之人吗?”

“当年一案,牵连甚广,仅剩的知情人也大多销声匿迹,太守自幼便离开了崔家,对其中内情又能说得出多少?即便陛下现在令三司重审此案,人证物证又在哪里?况且陛下恐怕并不愿意重审此案,因此我才建议太守罢手。”

崔屹止步,眯眼道:“郡王有话请直言。”

这也是只老狐狸,温泌没有和他绕弯子,将韩约一指,“太守知道他是何人?”

崔屹道:“在下虽在河北,却也晓得云中守捉,当初晋阳城不就是这位率兵攻破的吗?”

韩约走上来,对崔屹拱了拱手,“崔太守有所不知,崔使君大破契丹时,某正是使君麾下一名捉生将,后使君获罪,某因为品级低微,侥幸逃过一劫,十年征战沙场,总算做到了云中守捉这个位子,只每每想到崔使君之噩运,心中甚是惶恐不安。”

崔屹冷笑道:“韩将军战功赫赫,某亦有听闻,只是这和我族兄一案有甚干系?他因谋反获罪,难不成你也谋反了?”

韩约生受了崔屹的怒气,一抹沉痛却自眼底闪过,“世人都以崔使君谋反获罪,某却因知晓些内情,以此惶恐不安,今日侥幸得见太守,愿将某所知所闻尽数告知太守,但愿有朝一日太守能够为崔使君平反,某才不负使君提拔之恩。”

崔屹直直盯着韩约,语气也客气不少,“请讲。”

众人都已回城,城外唯有温泌三人仍在徜徉,韩约深深吸口气,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不待崔屹催促,便将往事和盘托出:“崔使君大破契丹时,也正值东西突厥分裂,突厥一蹶不振之时。这双重的喜讯,先帝龙颜大悦,诏令崔戴及其他诸镇守将进京封赏,二人一见如故,结为莫逆之交,自不必提。崔使君回到河东后,时常与戴玉箴书信往来,后戴玉箴亡故,世人都道他是染病,崔使君却对戴玉箴之死耿耿于怀,某次在帐中醉酒,一时失言,当众痛斥先帝嫉恨功臣,毒杀戴玉箴……”他极快说完,待气息略定,又道:“某当时亦在帐中饮酒,忙将崔使君扶去歇息,之后崔使君再未当众提过此事,却私下常对左右吐露心中抑郁,言下之意,仍是怨责先帝不仁……未几,先帝便以龙兴寺一事将崔使君治罪,举族罹难,河东震荡,遗祸至今。连后来接管河东边军的郁羽公也遭流言所噬,莫名被卷入了崔使君一案的阴谋之中。死者已矣,至今流言霏霏,而当年内情,又有几个人知晓呢?”

崔屹双目血红,因为一张白面,更显得青筋明显,他含泪从齿间吐出一句:“可怜我那些枉死的族人!”

温泌淡淡道:“若实情果真如此,政事堂那些人对此案必定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肯替崔使君平反?若是翻案,岂不是承认了使君所说,戴玉箴为先帝所杀?”他遥望要被霞光燃烧殆尽的群川,眸中露出无尽惆怅,“若非明君临朝,此世此代,崔使君的冤情,焉有大白于天下那一日?”

崔屹眸光微利,在温泌脸上扫过,呵呵冷笑道:“原来郡王今日是为收买人心而来。韩将军所说若为真,某感念郡王直言相告,若是假,郡王毁约退婚,欺辱我崔氏一事,某要好好与郡王算一笔账!”对二人拱手为礼,便疾步离去。

温泌与韩约立在苍翠松柏一侧,松枝沙沙地拍打着卢燧的墓碑,洒下的菊花酒依旧散发芬芳,韩约含笑嗅了会酒香,对温泌道:“我看崔屹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