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你自己写信给崔氏退婚,否则,你自己的骨肉,在九泉之下都会诅咒你……“
“住口!”温泌断喝。
吉贞站的笔直,“我什么多余的都不要你做。只要你写信给崔氏,我就把那件事彻底忘记,也绝不在你面前提起。”
温泌握拳,指甲深嵌掌心,浑身紧绷得像一根弦,可是他不能动作,这一步,踏不出去,话,说不出口。
吉贞背对着他落座,拈起紫毫笔,慢慢蘸了墨汁,她气定神闲,“你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无妨,我替你写,你只要盖印就好。“眼下松花笺的纹路渐至模糊,她竭力睁眼,视线再次清晰,墨汁却又把纸笺打湿,她换过一张新笺,一边落笔,口中徐徐道:“崔太守台鉴,”顿了顿,她睨了温泌一眼,”你是要写给太守,还是要写给崔娘子本人?兴许你和崔娘子有私交,但既然已经纳采,还是写给岳父大人合乎礼节。”
还未写下一句,紫毫笔被夺走。
“不需要你代劳。”温泌道,“我自己会登门跟崔家提。”
吉贞道:“我不信你。”
温泌冷笑,“不信?你何不跟我一起去?”将怀中杨寂的信取出来,他看也不看,几下撕得粉碎,眸中迸射凌冽寒气,他盯着吉贞,“我跟崔氏退婚,你马上跟我去范阳,此生都不能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