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徐言轻声问,手指轻轻拂过她裸露的肩膀。

纪清让摇摇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她刚想开口,马车却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徐言皱眉,掀开帘子。

车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先生,有人拦住了路。”

纪清让顺着徐言的视线望去,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路灯下,纪宴北一身黑色风衣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纪清让身上,眼中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情绪。

“清让。”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纪清让的手指猛地攥紧裙摆,丝绸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她下意识往徐言身边靠了靠,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纪宴北的眼神更加阴鸷。

“这位先生,”徐言挡在纪清让身前,声音沉稳,“请问有什么事吗?”

纪宴北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马车:“清让,下车。”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还是那个可以对她发号施令的纪家大少爷。

纪清让深吸一口气,按住徐言的手臂:“没关系,我来处理。”

她走下马车,夜风拂过她的发丝。

三个月不见,纪宴北瘦了许多,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下颌线条更加锋利。

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让她沉溺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她。

“跟我回去。”他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腕。

纪清让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纪先生,请自重。”

“纪先生?”纪宴北像是被这个称呼刺痛,声音陡然提高,“你叫我纪先生?清让,我是你哥哥!”

“不,你不是。”纪清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插进纪宴北的心脏,“亲子鉴定写得清清楚楚,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纪宴北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那又怎样?这二十年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清让,我知道错了,我……”

“你知道什么?!”纪清让猛地抬头,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波动。

你知道我被电击时有多痛吗?知道我被绑在病床上求饶时有多绝望吗?知道我从楼顶跳下去时……

她几乎是愤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曾承载了她两辈子,最深刻的爱与恨的人。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手腕仿佛又传来束缚带的触感。

“清让……”纪宴北的手微微发抖,“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查过了,谢予霜她……”

“够了!”纪清让打断他,“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远离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你却纵容谢予霜一次次伤害我,现在却跑来说爱我?纪宴北,你的爱就是看着我吃下过敏的蘑菇,看着我献完血差点昏倒吗?”

纪宴北的脸色瞬间惨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

“不知道?”纪清让轻笑一声,“那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逃避自己的感情,只知道用冷漠来掩饰你的懦弱。”

她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已经不爱你了,纪宴北。”

从我在精神病院的楼顶跳下去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感情就死了。

纪宴北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不,你在说谎!你明明最爱的人是我!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只有我!”

“放手。”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

徐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他的手稳稳扣住纪宴北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纪宴北不得不松开纪清让。

“你算什么东西?”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