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北!你怎么敢!!

可她被死死困住,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家精神病院正是上一世纪清让待过的那一家。

纪宴北站在院长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签下一张支票。

“我要她……”他抬眸,眼底一片森寒,“认错。”

院长接过支票,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谢予霜的噩梦开始了。

她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病房里,每天遭受电击、药物注射、甚至被其他病人殴打。

“放我出去!我根本没病!!”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可没人理会她。

护士们冷笑着看她:“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谢予霜锁在房间角落,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

“疯子……纪宴北……你才是个疯子!”

长久的药物摄入让她开始出现幻觉,总是能看到纪清让站在她面前,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更多时候,她看到的是纪宴北。

谢予霜恨恨的看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不……不!滚开!!”她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发,直到鲜血淋漓。

而纪宴北,在彻底摧毁谢家后,最后一次去了精神病院。

谢予霜已经疯了,她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纪宴北……我要杀了你……你个懦夫……”

面对这些谩骂,纪宴北没有反应,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第十四章

飞机降落在维也纳国际机场时,窗外正飘着细雪。

纪清让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冷风夹着雪花扑在脸上,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街上的行人匆匆,德语广播在耳边模糊成一片陌生的音节。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地图,又抬头望向站牌上的德文,手指有些轻微的发抖却不是因为冷的,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不真实感。

她真的逃出来了。

没有纪宴北,没有谢予霜,没有那些噩梦般的回忆。

只有一座陌生的城市,和一场初雪。

她顶着满脑袋雪花辗转到了租住的公寓。

房东是个满头银发的奥地利老太太,会说几句蹩脚的英文。

“暖气,可以晚上开,省电。”老太太比划着,递给她一把铜钥匙,“超市,直走拐弯,三百米。”

公寓很小,但有个大大的窗户,阳光落进来,不算暖和,却让她松了口气。

木质地板有些年头了,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纪清让放下行李,推开窗户,一阵哈气消散在空气中。

对面建筑的屋顶上积了一层薄雪,几只麻雀正蹦跳着啄食面包屑。

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里,带着陌生的自由。

公寓里配有冰箱,只是空荡荡的。她摸了摸正在乱叫的肚子,抓起钱包出了门。

谁知道,她顺利找到了超市,却在超市里面迷了路。

德文包装的牛奶和麦片让她有些敬谢不敏,最终还是只拿了一袋面包和水果。

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了句什么,口音很重,她有些茫然地摇头。

“中国人?”身后突然传来中文。

转头看见一个亚洲面孔的女生,眼睛弯成月牙:“我刚来时也这样,牛奶在冷藏区最里面,是有点难找。”

女生的名字叫林晚,在维也纳大学读艺术史。

在得知纪清让也在维也纳大学时,她更高兴了。

她带着纪清让重新采购,琳琅满目的商品塞满了她的购物车,碳水、水果、调料……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