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站在窗前,逆着光,朦朦胧胧的温柔。“省台栏目聘没有出场费。”何昭往她耳根凑近,抽茧剥丝的茉莉花香,不知是源于她的头发还是衣襟,“我打听过韩小姐接商务的价格,还不低。”

她只顾摁胸口,压抑不适,没意识到与他的距离已经过界,“价高的其实也没几场,婚礼,企业活动这些,是正常的。”

“那你给我个良心价。”

“别开玩笑了,这哪是钱的问题。”韩珍突然审视他,“你还知道什么?”

何昭侧脸鼻额角的转折有一

除此之外,皮肤清透,无半

“挺多的。”他说,“蓝玉县的采访我一定会进行下去,你服从安排,我会跟你们领导商量,不让你为难。”

韩珍不知该说什么。

台里

现在是准备让她搁下这些,横插一脚筱涵师姐的报道,她怎么不为难。

何昭走后,小凤从拐角窜出,“韩珍,什么情况?”

小凤是台里八卦信息中心“主任”,但她嘴管得严,说与不说,也讲场合。

至少,韩珍离婚的事,她没跟着搅浑水。

余茉莉出事,台里开会整顿完,在一楼食堂,实习生傻不愣登问,为什么开会没新闻部的人。

小凤不遮不掩,“谁想听埋汰自己的话?不少新闻主持人,人前貌美端庄,一边说着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一边跟官不清不楚,采访结束,同乘一台车,实际上了车,是拉下对方拉链坐进去。”

小凤催促,韩珍把事情和盘托出。

她理了理波浪卷,“别人给你做嫁衣,你苦恼什么?”

韩珍摇头,“我的节目还在过审,十几个人等着,我怎么…”

“你还是年轻,看不长远,在省级卫视露脸了,不算扬名立万,也比现在强吧。”

这话倒是

那头,省委书记张玉坤在驻京办所在的海润大厦,国宴厅,接待中组部等一众中央官方人员。

下辖市县换届,北京对省里的领导班子也有调整。

应酬结束,季庭宗安排两辆警用摩托,两台车,他坐其中一台,压在1号车后面,陪同回省委办公厅。

书记办公桌放着两份文件,一份是调任书,另一份是公安部门对曹平潜逃案的调查报告。

曹平的身份确实如外界猜测,是张玉坤妻子,关慧敏的远方亲戚。

她年轻时在省军区文工团,混半个文艺界。

80,90年代的女兵里,关慧敏英姿飒爽又不失柔情妩媚的劲儿,很拿人,拿住了张玉坤。

一人得道,曹平这类的鸡鸭鹅犬一同升了天。

张玉坤端坐大班椅,翻阅文件,脸色不好看,“曹平还没抓捕归案?”

“目前没有,但他犯的罪已经查明,证据锁链非常清晰。”季庭宗有条不紊地泡茶,“人一旦抓获,能零口供定罪。”张玉坤撂下文件,不太满意,“庭宗啊,蓝玉县你陪我去深入考察过,山势险峻,恶障重生,警方做好万全准备,都难免损兵折将,曹平仓促潜逃,又怎么会安然无虞呢。”

“是极容易发生意外。”

季庭宗听懂他的意思,这是要尽快杀,以防恶徒入了穷巷,牵扯出一票不可控的事。

他语气平静,“可是太太…”

“别管她如何,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穷亲戚,能被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运作成为大县县长。”张玉坤拉开抽屉,往太阳穴涂清凉油,“仕途若毁在女人手里,是会笑死对手的。”

嘴硬(微h)

这世上,敢于冒死玩火者,往往不是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而是他们的身边人。

所谓,阎王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