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回到公主府。

夜深了，整个公主府一片寂静。

池钰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卫吟鸾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宛如仙女下凡。

池钰白看到她，想要起身，却被卫吟鸾制止。

她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池钰白。

许久，她开口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救你？”

池钰白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是公主念及旧情吧。”

卫吟鸾轻笑一声，眼中却满是嘲讽。

“旧情？你也配提旧情？若不是你听到了他们的阴谋，对我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会救你？”

他低下头：“公主说得对，是我对不起公主，我不配提旧情。”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过错，那就好好配合我，将这个阴谋背后的主使查出来。”

池钰白连忙点头：“公主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将功赎罪。”

第二十三章

卫吟鸾站起身，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

“明日千寒会来问你详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转身欲走，衣袖却被池钰白颤抖的手拽住。

“吟鸾……”他声音哽咽，“我真的知错了。”

卫吟鸾抽回衣袖，布料从他指间滑落。

“错？”她轻笑一声，“你错在不该背叛我，还是错在不该被我抓住把柄？”

池钰白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错在……错在把真心当草芥。”

卫吟鸾眸光微动，却很快恢复冰冷。

“真心？”她俯身，指尖挑起池钰白的下巴，“你的真心值几个铜板？也配与本宫相提并论？”

池钰白呼吸一窒，眼中泛起水光。

卫吟鸾直起身，裙摆扫过床沿。

“好好养伤，三日后我要你指认北狄细作。”

房门轻轻合上，池钰白望着那抹消失的月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慌忙用袖子捂住嘴，摊开时，上面赫然是一滩暗红的血。

三日后，大理寺公堂。

卫吟鸾端坐在旁听席，看着池钰白被人搀扶上堂。

他比三日前更加憔悴，脸色灰败如纸，却坚持站着作证。

“罪人池钰白，你可确认就是这几人密谋造反？”大理寺卿沉声问道。

池钰白点头，指向跪在堂下的几个北狄人。

“正是他们。那夜我亲耳听到，他们计划在陛下秋猎时行刺。”

北狄使者突然暴起，袖中寒光一闪！

“原来你就是公主，是你揭发的我们北狄主上的谋划，你给我去死吧！”

一柄淬毒匕首直刺向主卫吟鸾！

千钧一发之际，池钰白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在了前面。

“噗嗤”

匕首深深扎入他的胸口。

堂上大乱，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北狄人制服。

池钰白倒在血泊中，视线逐渐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初遇卫吟鸾的那一天，细雨纷飞。

她撑着油纸伞，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子，救他于水火之中。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却不曾想，自己亲手将这一切都毁了。

大理寺的人迅速将现场控制住，卫吟鸾快步走到池钰白身边。

看着他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她微微蹙眉。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