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白跪坐在地上,看着紧闭的尚书府大门,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切都完了!

巷口的马车里,卫吟鸾轻轻放下车帘,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吧,回府。”

池钰白,这一世,你就好好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吧!

马车内,卫吟鸾透过纱帘望着池钰白被推搡在地的狼狈模样,忽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起初极轻,渐渐变得肆意张扬,最后竟笑得眼角沁出泪来。

“公主......”青黛担忧地递上帕子。

卫吟鸾接过帕子按在眼角,嗓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本宫说过,希望他们情比金坚。”她望着帕子上晕开的水痕,轻声道,“你看,这不就验出来了?”

车帘外,池钰白正踉跄着爬起来,发冠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月白长衫上沾满尘土。

他死死盯着尚书府紧闭的朱漆大门,突然发疯似的冲上去捶打:“宋柳儿!你出来说清楚!”

门内传来家丁的呵斥声,紧接着一盆冷水从墙头泼下,将他浇得浑身湿透。

卫吟鸾指尖轻轻敲着窗棂,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前世让她痛不欲生的背叛,如今看来竟如此可笑。

她正要吩咐车夫回府,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公主!”千寒策马而来,在车窗外低声道,“皇上急召您入宫。”

卫吟鸾眉心一跳。

皇兄此刻召见,莫非......

乾清宫里龙涎香袅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抬头,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小凤凰来了?”

这个乳名让卫吟鸾鼻尖一酸。

先帝在世时总爱这么唤她,说她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自从驸马去世后,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她了。

“皇兄。”

她规规矩矩行礼,却被皇帝一把拉起来。

“瘦了。”皇帝轻抚她发顶,忽然叹道,“朕都听说了。”

卫吟鸾浑身一僵。

“那池钰白......”皇帝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还有宋家那个丫头,朕已经替你教训了。”

原来赐婚是皇兄的手笔!卫吟鸾猛地抬头,却见皇帝从案头拿起一封密折递给她。

“自己看。”

奏折是御史台递上来的,详细记录了这半年来池钰白与宋柳儿的每一次私会,甚至包括他们在茶楼厢房里......

卫吟鸾指尖发颤,纸上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朕原想着,驸马去得早,你难得有个可心的人......”

皇帝突然拍案而起,龙纹案几应声碎裂,“谁知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一声巨响像是击碎了卫吟鸾强撑的盔甲。

她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在皇帝膝盖,眼眶红红的。

“皇兄,我好想阿淮......”

滚烫的泪水浸透龙袍,皇帝红着眼圈将妹妹搂住。

“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宽厚的手掌轻拍她颤抖的脊背,“朕是你亲哥哥啊。”

窗外惊雷炸响,酝酿多时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雨水冲刷着公主府门前的青石板,池钰白跪在雨幕里,声嘶力竭地喊着:“公主!我知道错了!求您见我一面!”

他浑身湿透,额头不知在哪磕破了,血水混着雨水流了满脸。

路过的百姓指指点点,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疯狂捶打府门:“吟鸾!你听我解释!”

吱呀一声,侧门开了条缝。

池钰白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却见青黛带着四个粗使婆子走出来,人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