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辞大步离开,只留夏雨夕一个人面对一地狼藉。

“姜昭意……”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深夜。

盛西辞独自一人坐在酒吧里,一杯一杯的灌着酒。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腔中翻涌的痛楚。

他拿出手机,又一次翻出姜昭意的社交账号但她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最后一条动态,还是他们结婚前的一张照片:是夕阳下的城市,整个城市被染成一片金黄,安静又温柔。而配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再见。】

确实是再见了,却不是盛西辞想象中的画面。

那天在桥上的相遇,始料未及。

盛西辞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恍惚间,他想起了很久之前,姜昭意也是像这样,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等他回头看她一眼。

只是盛西辞从来没有将目光认真的落在她的身上过。

酒保推过来一杯新调的酒,随口问道:“盛总今天喝的有些猛啊,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盛西辞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直直看着酒保手腕上的镯子。

那玉镯成色很是普通,只是款式莫名的眼熟。

盛西辞猛地抓住酒保的手腕,声音有些发紧:“这镯子哪来的?”

酒保被他吓了一跳,结巴着回答:“这、这是我女朋友的,她说是在二手店买的……”

盛西辞心脏猛地一缩,离近了看,这玉镯便越发眼熟。

“……我能摘下来看吗?”

“可以是可以,又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怎么,这镯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他已经顾不上回答酒保的话了。对着昏黄的灯光,盛西辞转着镯子,看到了一条轻微的划痕。

这是姜昭意母亲的遗物。

当年他破产,四处求职碰壁,连一套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姜昭意为了能让他体面的去面试,偷偷卖掉了这枚玉镯。

盛西辞还记得,姜昭意曾经带着这个镯子,笑着跟他讲她小时候是如何调皮,才留下的这个划痕。

“而且我也不常戴,放着也是浪费了。”

但他知道,那不仅是她当时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姜昭意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而现在,它廉价的辗转着,如今戴在陌生人的手腕上。

盛西辞猛地起身,他丢下一叠钞票,带着那个镯子跌跌撞撞的冲出酒吧。

冷风吹不散他身上浓烈的酒意,却吹红了盛西辞的眼眶。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查清楚。我现在要知道姜昭意的位置。”

“还有,帮我查夏雨夕出国那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这念头来的莫名其妙,但盛西辞多年来的直觉正不断的警示着他。

盛西辞站在书房的阴影里,手中捏着一份刚送到的调查报告。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纸张边缘被他攥得发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助理站在一旁,他低着头,声音十分谨慎:“盛总,我们按您的要求深入调查了夏小姐近七年的行踪。除了之前发现的马尔代夫照片,还查到一些……不太寻常的资金往来。”

盛西辞的目光落在其中一页上。

夏雨夕的私人账户在过去三年里,每月固定向一个海外账户转账50万,备注是‘咨询费’。

而收款方是一家空壳公司,实际控制人姓李。

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个李总,是不是去年因挪用公款被判刑的恒远集团副总?”

盛西辞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是的。而更蹊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