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方才夏楚楚说的。

她是照着他的那份择偶清单，整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她一开始并不喜欢他，不过是为了钱才接近他。

她故意让林听看到他们恩爱的场面，故意让林听伤心。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林听那双总是含着关心的眼睛……

她让他好好吃饭时的殷切叮嘱，她为他包扎时颤抖的手指，她最后发出的那句“沈肆，祝你求婚顺利。我会如你所愿，和你不再见面。”

原来这些年，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竟是如此不堪。

而那个被他一次次冷眼相待的林听。

才是真正爱他，关心他的人。

烟蒂烫到指尖，他却浑然不觉。

他手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的刀疤还是上一次他捐献肾脏时留下的。

可是他那么认真对待的女孩，从一开始却就在算计他。

他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去查查夏楚楚，把她之前的经历，事无巨细地发给我。”

第十二章

两天后，沈肆收到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他犹豫了半分，最后攥紧的手徒然松开，缓缓地打开了那份文件。

在看清里面东西的一瞬间，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照片里，夏楚楚的根本不是如今的长相，同现在不过只有三分相似而已。

她依偎在不同男人怀里，有许多甚至是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最刺眼的一张，是她衣衫凌乱，脖颈上满是吻痕，躺在两三个男人身边。

沈肆攥紧照片，指节发白。

他忽然想起今天在商场休息室外听到的那些话，他本来以为那就是她所做的一切了，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正在美容院做指甲的夏楚楚，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瞥了眼屏幕，发现上面的名字是“沈肆”，于是漫不经心接了电话，娇声道：

“怎么了，阿肆？是想我了吗？”

电话里，沈肆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简洁。

“回一趟沈宅。”

夏楚楚还以为，他是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也没再多问，只是甜蜜地和他道了别。

然后驱车往沈宅中赶。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不多时，她就已经到家。

然而推开门时，才发现往日里灯火通明的沈宅，不知为何一片昏暗，竟然连一盏灯都未曾开。

沈肆正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阿肆？”她走过去，娇滴滴地想从后面抱住他。

“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吗？别卖关子了，快给我看吧。”

然而沈肆缓缓转身后，她才发现。

沈肆的脸色不知为何阴沉得可怕，眼睛里布满血丝，简直像是三天三夜未曾睡过。

夏楚楚心中一惊，有些谨慎地退后了两步：“阿肆，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楚楚，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坦白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夏楚楚后背发凉。

沈肆向来对她宠溺万分，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阿肆”

“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她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微笑。

“你怎么对我这么凶？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沈肆再也忍不下去，忽然大步走了过来，将平板摔在她面前。

那屏幕上是一段眼熟的视频。

夏楚楚的脸瞬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