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朝周为民望去。

却发现他的位置上空荡荡的,“去哪儿......”,林雪桥蹙眉自言自语,下意识在会场内搜寻着。

可她没找到,因为周为民去了公安局。

他和陈建业面对面。

“雪桥她还好吗?”,陈建业眼窝深凹,看不到以前的意气风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周为民点了点头。

“我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

陈建业双手握拳,又松开,无意识的摩挲着银手铐,“记住你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次来,是有一件事,雪桥还没真正走出来,每天晚上,她依旧会惊醒......”

周为民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等着。

陈建业先是沉默,眼眶发红,随后崩溃大哭,他几次想擦干泪水,可手铐让他连抬手都困难。

在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才归于平静。

周为民拿着烟蒂,将最后一口留给他。

陈建业狠狠的嘬了一口,白色烟雾吐出,在空中缓缓散去。

那一瞬间,他心里最后一丝执念也消失不见。

他知道,林雪桥已经永远离开他了。

“帮我,帮我转告雪桥,我爱她,过去,现在,未来,一直......”

周为民前脚刚刚离开公安局,后脚便遇见了陈母。

她整个人很消瘦,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以前那身骄傲自满,如今已经不见了。

不过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是多看了几眼。

眼底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绪。

“周团长,你,你是特地来见了建业吗?”,她最后还是叫住了周为民。

“你找他说了什么?”

周为民心里闪过一丝警惕,没有说话。

可陈母最后还是察觉到了,她离开的时候,饭盒里的饺子,陈建业一个也没吃。

“贱女人,你一定要毁了我们全家吗......”

21

返京那一天。

陈建业在看守所里,将他们对林雪桥犯的罪,一一交代。

记录的年轻同 志写断了好几次笔。

“连枝祧?绑着三次,你没阻止?”

陈建业泣不成声,整个人青筋暴起,仿佛痛苦就要将他撑破,“我没有......”

同一天,在公安找到陈母前一刻。

陈母持刀绑架了林雪桥。

在那栋爆炸后废弃掉的干部楼,陈母将一团布塞在她的嘴里,又贴上胶带。

“我们家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写,你现在就写谅解书,你是自愿成为连枝祧的,你是自己想为建军生儿子的!”

“还有,还有建业也没有隐瞒病情,你写,你快写......”

说到激动处,陈母好几次刀口划破了皮肉。

粉白的脖颈上,血迹斑斑。

林雪桥看着疯狂的陈母,逐渐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她努力的点了点头,眼泪汪汪。

陈母黑着脸,解开了她双手,但双脚还是绑得死死的。

林雪桥拿起笔,“呜呜呜”的叫唤着。

可换来的却是陈母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想喊人求救?死了这条心吧,我念你写......”

林雪桥只好握笔先写。

可她知道,自己写完的时候,她的命也就没了。

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楼,陈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许多面粉,角落里还有一台电风扇“嗡嗡”的转着。

狭小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