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带雨伞,避个雨......”,周为民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

小同 志给了他们一把雨伞。

回到学校,周为民半边肩膀都已经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宽肩窄腰,赤条条的肌肉条块分明。

周为民把林雪桥送到医学系,临分别之际,林雪桥忽然喊住了他。

“谢谢你,我想过去那些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了断了。”

时间飞快,已经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

陈建业前段时间险些被杀猪刀砍断了手臂,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的身边,堆了小山一样高的信。

都是林雪桥退回来的,连封口的面糊都已经发黄了。

陈母送饭进来,一脸恨铁不成钢,“林雪桥到底什么意思,这都走了小半年了,她这是要造反啊......”

“你弟马上就要被送到边疆建设兵团屯垦戍边了,你马上让林雪桥滚回来,你弟没时间了啊!”

话音落在,陈建业忽然跳了起来,二十年从未忤逆过陈母的他,直勾勾的盯着陈母。

眼中跳动的火焰彻底爆发的时候,他将饭菜摔在陈母脚下。

“你疯了!”

陈母躲不及时,鞋上、裤腿边都沾满油花。

“雪桥是我的妻子,什么连枝祧我不同意,你别再打雪桥的主意了!”,陈建业红着眼摔门而去,剩下目瞪口呆的陈母和“咯吱咯吱”响的门板。

陈母追了出去,眼角挤出两滴泪水,“建业,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妈知道你不容易,可你是大哥啊......你,你别忘了去医院换药!”

陈建业把自行车抡出火来,也躲不过陈母这些沉甸甸的话。

他只觉得心头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来。

职工医院。

陈建业坐在绿色的木长椅上,水磨石长廊上,人影来回走动。

一个小同 志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这位同 志,献血的地方在哪?”

陈建业看了他一眼,他眼睛时不时往后方望去,一个娇俏的女同 志在那边等着他。

“要去三楼,你们这是?”

“我对象怀孕了,到时候生产怕要用到血,我提前来医院献血,囤些用血凭证......”

陈建业愣了一下,“血那么稀缺?”

“你这话说的,我一次献半袋,就这样我下午干活都发困,要是献一袋,走路腿都打颤哩......”

“我可舍不得我对象受苦,她都愿意为我生娃哩,男人不得担当起来!”

小伙子侃侃而谈,说到后面,陈建业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

当初他逼迫林雪桥鲜血的场景,在他眼前浮现。

曾经活泼灵动的眼睛,当时却布满了血丝。

可笑的是,我还以为是她矫情。

“雪桥的心,就是在那时候彻底死的吗......”

陈建业喃喃自语,连护士在喊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见。

他忽然站了起来,叫住了刚才的小伙子,“用血凭证你还差多少,我帮你补上......”

小伙子愣了一下,“这种东西,哪个知道要多少,最好是用不上!”

陈建业点了点头,跟着小伙子上了三楼。

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冰冷的针头扎进了他的血管内。

随着血液被抽出,他感觉到扎针处肌肉拧成一股绳,淡淡的疼痛呈放射状蔓延出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干瘪的血袋满满当当。

他觉得头有些重,护士朝他递来一杯鸡蛋汤花,“补一补,不然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