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局促地捧着生日蛋糕，恍惚询问：“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拜托，宋心言，十岁之前，你的每一场生日我都有陪你一起度过，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舒及谨笑起来，眉眼间尽是温柔。

宋心言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在黑暗里愈发明显。

记忆更是瞬间回笼，想起了那无数个有家人陪伴，有舒及谨陪伴的生日......她闭上双眼，任由两行热泪没 入颈间。

刺耳的电话铃声却在此刻打破温馨的氛围。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宋心言挂断一次后，对方又不厌其烦地再次打来。

“接吧。”舒及谨说，“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宋心言叹了口气，接通的瞬间按下扩音，一道急促的嗓音便骤然响起：

“是宋小姐吗？”

“我是顾总的助理您先别挂电话！”

“顾总刚刚晕倒了！”助理急促道。

20

宋心言的手骤然停在挂断那个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助理急促地继续说道：“我刚把顾总送到医院来，他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检查，一定要见到你才......”

助理欲言又止，可意味已明。

宋心言不由冷笑：“顾远恒这算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威胁我吗？”

助理瞬间嗫嚅：“顾、顾总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帮他做检查。”宋心言淡淡道，“他多半是肾衰竭，中后期，找到肾 源就万事大吉。”

“不过有一句话，请你帮我转告他。”

“上一次我是恋爱脑，但这一次，我不是。”

“所以手术的事情，请他自行解决吧。”

宋心言一口气说完，甚至没等对方开口，便径直挂断电话。

房间的灯不知何时被舒及谨给摁开了，蛋糕还放在桌子上，舒及谨坐在那里，背对着她，显得有些寂寞孤独。

宋心言走过去。

“你要过去？”舒及谨没忍住询问。

下一秒，宋心言直接抠了一大块奶油，往舒及谨的脸上砸去。

“不是要帮我过生日吗？”她说，“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我的好心情！”

这边，蛋糕大战一触即发。

医院那边，却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挂断电话后，助理甚至没来得及抬头，便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通狂响。

顾远恒将面前的所有东西统统扫到地上，难掩震怒：

“宋心言！你怎么敢？”

短暂的沉默三秒后，他双眼的光芒犹如摧枯拉朽般沉寂下去。

他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一字一顿：

“宋心言，你怎么舍得......”

他至今仍记得，前一世，当他查出肾衰竭后。

宋心言明明怕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坚强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告诉他：“别担心，我刚刚问过医生了，只要找到肾 源，你再活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

而真的找到肾 源，发现那个肾 源是宋心言后，顾远恒更是当场心神俱震。

他担心着人性的恶，以为宋心言会有犹豫。

他劝自己，犹豫是人之常情。

换做是任何人，都会犹豫。

可他却没想到，哪怕那么一丝丝的犹豫，宋心言都没有。

她几乎是立刻签下了肾 源捐献书，无比笃定地直接询问：“手术可以立刻开始吗？”

那时的她背对着她，背脊挺得笔直，撑起了顾远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