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随着车缓慢停下，陈郁没什么情绪，在陈可颂腰上摸了一把。

陈可颂睡得迷瞪，反手就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打着哈欠把卫衣兜帽拉下来，“少动手动脚。”

陈郁半晌没说话，双腿略微分开，后背靠在座椅背上，挑起半边眉毛，一副轻松冷淡的姿态，等着她起床气过去。

陈可颂缓了一会儿，“……走吧。”

“你那天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独栋别墅区很大，两个人踩在幽静的青石板路上，慢慢地往前走。陈可颂忽然想起来，到现在也不知道陈郁那天打视频，到底是想说什么事儿。

她往11栋一看，车库里两辆车都停得整整齐齐的，不由一怔。

陈郁悠悠跨上台阶，摁开指纹锁，挺拔的身形站在门口，望了她一眼。

“你爸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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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颂低低“啊”了一声，陈郁以为她即刻就要冲进去拥抱陈晋山和杨韵，门都帮她打开了，结果陈可颂拧着眉头看他。

“什么叫我爸妈？”

陈可颂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进门换拖鞋，在玄关处坐下扯鞋带，碎碎念。

“咱俩虽然不一个妈，但我爸也是你爸吧。好歹在这儿也住了一年多了，怎么一点归属感也没有。”

陈郁顿了一会儿，可有可无地应一声，慢条斯理地蹲下身子，轻轻握住脚踝，将其送进毛绒绒的拖鞋里。

“……”

陈可颂看着他单膝跪地给她穿鞋，有种奇怪的感觉，非常不自在，伸腿蹬了他一下，凶巴巴道，“走开。”

随即才进客厅去喊她爸妈。

陈郁很轻地低笑一声，心情好像不错，手指并拢，指腹摩挲，回味那点白嫩温热的触感。

男人西装革履，在吧台边上坐着，四十来岁，随着岁月的流逝，俊美的脸庞愈加威严，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眼镜还未摘，看样子刚从书房下来不久。

“爸！！！”

陈可颂拖鞋拖沓着，飞奔过去，扑了个满怀。

“哎。”

陈晋山放下水杯，将她接住，单手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带着点笑揉了揉她脑袋，“多大一姑娘了，还蹦来蹦去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话毕，扫了一眼后面站着的人。

“爸。”陈郁喊，没什么情绪。

陈晋山略一点头，转回视线。

“你这都多久没回过家啦！”陈可颂眯起眼笑。

父女俩在沙发上聊了半天，陈郁一直在玄关门口站着，沉默地看着他们，没进来，也没说话。直到把这半年的旧都叙完了，陈可颂如愿拿到了她爹许诺的购物金额，这才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喝茶。

“诶，我妈呢？”

陈晋山顿了两秒，“在楼上，你去看看吧。”

然后他转向陈郁，又把眼镜戴上，锐利的目光从镜片下透出来，起身往书房走。

“你跟我来一下。”

陈郁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跟着他上楼。

*

陈可颂站在二楼主卧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里面的声音有些许微弱，有气无力，陈可颂心下一紧，推门进去。

杨韵靠在床头，面容疲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真丝睡裙松松挂在身上，曲线处再也不是凹凸有致的身材，而是嶙峋的骨。

陈可颂吓了一大跳，步伐顿在门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就出去了一个多月，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韵攒起一个温柔的笑，招招手，“终于回来啦？”

“妈。”陈可颂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