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涌的肃杀中,弗彻沉默着,英俊如神祇的容颜沉在禁军的包围阴影之下,半晌,勾起了嘴角。
“......那么,便祝太子殿下百年好合,永结秦晋之好。”
即墨随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不屑冷呵一声,一介俘虏罢了,也妄图与天龙争辉?简直自不量力。
亏得他出了噩梦之境后对他如此忌惮,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软脚虾,连抗争都未曾抗争一下。
战青煜拱手道:“殿下,此人如何处理?”
“我不是说了么,押回去,我与公主大婚那日,让他亲眼看着,听着,然后再......凌迟处死。”
此人杀他父皇,又对他的女人有了觊觎之心,实在是该死。
即墨随说罢大步离去,战青煜眸光复杂看了一眼弗彻,也跟随着即墨随离开。
弗彻容颜隐在夜雨粼粼暗光之下,沉默着被禁军押入囚车。
囚车窄小,他半靠其间,半阖着眸子看着囚车逐渐远离龙王庙,清冷的破碎感中忽然生出了黑暗雾霭。
漆黑的双眸中带着点讽,带着点嘲,带着点无可奈何。
他将同龙王庙中的那红色小绣囊拿在手中,垂眸看着上面的戏水鸳鸯图。
默了一会儿,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出里面的同心发结,细细端详。
瞧,若是得不到那个位置,连触碰到她的衣角都是奢侈啊。
他阖上双眸,遮盖住其间不见天日的深渊黑暗。
有些事情,是时候加快进度了。
哪怕只是,为了得到她。
***
玄清宗众人寻了一处客栈安置。
风琛将风阮小心地放到床榻之上,眸中的心疼不再隐藏,“小阮,对不起,都是王兄不好,王兄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没想到还是让你伤成这样。”
谢娉怼他,“风琛,要不是你磨磨蹭蹭不肯在路边如厕,我们......唔......”
风琛满脸燥红羞地跳起来捂住谢娉的嘴,“你这女子,怎能如此......如此......”
风琛支支吾吾也不知如何教训谢娉,最后气急败坏地跑去找风灵为风阮熬药。
以前在玄清宗时,这两位便是一对欢喜冤家,她哥喜欢谢娉而不自知,至于谢娉嘛,虽然素日对着风琛高冷不爱搭理,可风阮瞧得出来,她同风琛讲话时,眉梢眼角都柔和了不少。
门外稳重的脚步声传来,清守道长人未至语先到,“小阮,为师进来可方便?”
风阮好久没有见到师父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恍如隔日,清清脆脆开口:“师父,您快进来,我穿着衣裳呢。”
谢聘闻言不禁笑道:“你同你哥哥,可谓是两个极端呀。”
一个听别人说话就能害羞地落跑,一个恨不得吐出的话语将来人羞得落跑。
清守显然早就熟悉自己这徒儿调皮的说话方式,面上倒是未显露多余神色,对着谢娉道:“我有话要单独对你师妹说。”
在玄清宗中,掌门人清守有两个徒弟,分别是风阮和风琛。谢娉师承清守道长的师弟,清御。
谢娉退出房间之后,清守手持风灵熬好的汤药,自袖中拿出一枚白色药丸,放入汤药碗中,“这是绝佳的疗伤圣品,会加快伤口的愈合。”
风阮接过这碗又黑又浓又臭的药汁,一口闷了下去。
清守又自袖中拿出一枚糖豆,“诺,糖豆。”
糖豆呈现淡黄色,圆圆滚滚躺在清守掌心,赫然是南诏特产蜜梨糖。
她也曾给过弗彻一颗。
风阮接过糖豆放入口中,甜甜笑道:“谢谢师父。”
清守看着少女虚弱苍白的神色,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