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夫君,在他们的大喜之日,向来文弱有礼的书生沈子晋,看了一眼便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妖物丑陋不堪,作恶多端,道君快些打死!”
胥绿那日拼命从道士手中逃脱,多年修为尽毁,却也自那时起,胥绿开始不计一切代价修炼。
只有绝对的力量可以在这世道中生存,她要成为强者,总有一天,将这些臭道士踩在脚底。
她虽厌恶道士至极,可有一日这老道士找到她,告诉她若是以少男少女精.气为食,那么可以修为暴涨,老道士只要民脂民膏,而她要人的性命。
于是这些年,她用妖法让岐水镇酸雨不绝,使得岐水镇生灵涂炭,看着世人在天灾人祸下露出最丑恶的面孔,心中爽快至极。
人类都说妖孽作恶多端,天理难容,那我便造孽给你们看。
......
“你说,”胥绿瞧着风阮,“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胥绿语气中满含疑问,指尖指着风阮,又指向弗彻,“你们怎么能为了对方豁出性命呢?”
风阮瞧着她的模样,心中复杂难言,“胥绿,世间的确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我知道,若是你阿爹阿娘看到你这副样子,不会开心的。”
胥绿对这世间有莫大的恶意,所以她将所遭受到的痛苦施加在岐水镇百姓身上,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易子而食暴露出人性最黑暗的一面而快活,但她心底真正缺了的那一块却永远不会因为这杀戮而得到填补,她在虐杀百姓的同时何尝不是在自苦。
风阮走近她,言语间有种安抚人心的力度,“胥绿,离开人间吧,去山中,去海底,去鬼域,去魔界。人间带给你太多的痛苦,若是你父母在世,该多么心疼,这世间还有那么多的欢乐你没有体会,若是在此处再执着,惹怒了天界,届时便一切都无法回头。”
“你的父母定然希望你能好好的快乐的活在这世间。”
风阮在劝慰她,却也知道,胥绿身上有太多的罪孽,岐水镇万千亡魂都是胥绿造下的恶果,她应该以身谢罪。可就算她咒法加身恐怕都不是胥绿的对手,既然是一个死局,不如循循善诱让她远走高飞。
胥绿垂下眼眸,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你绕了这么一大圈,不过是......想让我放过你。”
“可我......早就不能回头了啊,你瞧瞧我这双手,我的皮囊,我脚下一片血海,我怎么可能回头?!”
“我永远不会回头!”
“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胥绿嘶吼完,又咯咯咯笑了起来,“不过,我做事全凭喜好,小姑娘,我挺喜欢你的,记着,下次把自己的味道隐藏好了......因为下次见面,我可不会放过你喽!”
胥绿说完泛着绿光的眼眸走向瞿囡囡,又娇笑起来,“我这次看中这小妮子的脸啦。”
瞿囡囡哆嗦着后退,“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风阮救不了她,也不会再救她。
她任由胥绿将瞿囡囡抓起来飞身而走。
胥绿一走,风阮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敢放松,腿上的疼痛不禁让她“嘶”了一声。
弗彻擦掉唇间血迹,扶地而起,缓缓屈下膝盖查看风阮腿上的伤口。
风阮的双腿被胥绿打得都是血痕,有些被妖气侵蚀得太深,隐隐见骨。
弗彻看着她的伤口,整个人都散发出阴沉寒郁的冷意,修长的手指解开风阮的乾坤袋,将伤药洒在风阮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他垂着头一言不发,鬓前几缕发丝荡漾在风阮鼻尖。
风阮拨开他的几缕发丝,笑道:“不疼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