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风阮却不愿在这种场合跟弗彻起冲突,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帝君,你捏痛我了,松开。”

她抬眸看着男人怒冷的脸庞,他额间朱砂情印并没有复现,眼下这副猖獗的模样让风阮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拥有记忆的弗彻好歹还有一两分的收敛,而眼下他攻势全开的模样......是因为他没有想起来,还是因为他记起她抹杀了他的记忆,所以来报复她了?

弗彻听到她说“痛”,手上的劲道稍松了一些,骨子里流淌的掠夺和狂躁欲被他强制压下,视线依然如蛛丝般密密麻麻胶着在少女脸上。

看到她眸中的惊疑之色,男人慢条斯理哂笑道:“在猜朕记起来了没有?”

风阮道:“从未有被抽取记忆之后还能自行恢复的先例。”

丝丝缕缕的诡秘笑意自男人喉骨处溢出,薄凉意味分外浓厚,“那朕自然也不例外。”

他这副妖妖凉凉的调调让风阮心中狐疑更重,今日是风飞飞和却流的即位盛宴,不好跟他硬碰硬,她冷了语气道:“无论帝君是否记起,结果都不会改变,帝君实在不该如此执着于过去之事......你先松开!”

男人冰凉的怀中渐起一些温度,眸中闪过幽幽难辨的暗光,钳制着风阮的手掌慢慢松开。

弗彻眸光依旧紧紧黏在风阮身上,忍住掐起她下巴的欲|望,捏了捏指骨上的碧玉纹经扳指以缓解身体里流窜的惯性瘾欲,唇畔笑意弧度意味不明,“阮阮,那你又何必对琴师念念不忘?”

他吃的根本不是问鹤的醋,而是那个扮演过琴师的自己的醋。

风阮不解地看向弗彻,方才问鹤弹琴的模样的确唤醒了某些在心底埋藏已久的记忆,也同时让风阮明白,原来再度想起时心中已经不会那么意难平,少年时的满腔爱意再度回忆也唯余释然。

风阮红|唇动了动,语气轻描淡写,“天下琴师千千万,大好年华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岂不可惜。况且只是听个琴而已,帝君何必如此小题大做?时辰不早了,帝君不该在众仙面前跟我如此纠缠,免得失了帝君威信。”

少女一番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话语落下,弗彻深眸紧紧缩了缩,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重复了一遍,“天下琴师千千万......”

原来,不论她是在意那个琴师,还是不在意那个琴师,他心中都会密密麻麻泛起一层钝痛。

风阮从他落寞神色中再次看出受伤的意味。

她垂下眸光,漫不经心地道:“帝君,我索性将话跟你挑明,不过我猜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我要聚魂鼎。”

“呵,”自喉骨处发出一声气音,弗彻走近两步,高大挺拔的身体遮住所有倾泻而下的日光,暗影压在风阮的身躯上,“阮阮,朕可以给你。”

少女抬头,视线牢牢锁住弗彻冷峻的眉眼,肯定道:“你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