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会拿着上万的工资条和财务据理力争自己不该被扣掉几十块，因为那几十块足够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一套文具。

所以现在，他也能拿着自己和“维尔利特”经历过的事，来博取一点同情分。

不需要弗林特对他多怜悯，只要他心软了一丝，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很多了。

而现在，从弗林特明显比刚见到他时要更柔和的神色来看，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不少。

“你……辛苦了。”

纠正一点，这招偶尔也会让自己的心理防线弱化一些。

维尔利特听到过很多次“辛苦了”。

有上司不值钱的随口一说、有院长妈妈含泪的安慰、有老师们的同情怜悯、有同学们的知恩感激、还有搭档的理解支持。

但这次，从弗林特口中说出的“辛苦了”不一样，他这句话不一定是说给维尔利特的。

或者说，这句“辛苦了”是说给两个人的，一个是维尔利特，而另一个则是曾经也处于深渊中的自己。

“你也辛苦了，弗林特先生。”

“……”

在这一刻，弗林特心中的郁结忽然解开了。

他怨过劝自己留在家乡的私教老师、怨恨过家乡缺少水元素粒子、怨恨过叛国当了坎贝尔间谍的城主，甚至怨恨过没落的家族，但是他一直很清楚，他最怨恨的是自己。

只要走出家乡，哪怕只是到附近的小城去，他都能发现自己还有水元素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