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的哽咽断断续续,过了好久才回答:“妈妈想和他离婚……”

这下轮到姜淮愣住了,他抚着姜昕头发的动作顿住,恰好此时路西沉也坐进车里,一时间氛围有点凝滞。

“妈妈不想再让那个男人影响你了,妈妈要是和他离婚,你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

姜淮握住的拳头紧了紧,他护住姜昕有些瘦弱的肩膀,只沉默着。

姜昕裤子里一角红色的户口本从兜里掉出来,被姜淮拉着取出,正在他准备着手撕掉的时候,那一个本子被路西沉拿了过去。

“你干什么?”

“我帮你。”

路西沉把户口本攥进手里,暗色的瞳眸盯着他。

谁知道这句话突然戳中姜淮的雷点,他紧紧盯着路西沉,猛然间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呵,我妈和他离了一年都没有成功,你有什么办法?”

“那见鬼的老流氓一直卡着离婚冷静期,我们打诉讼都没用,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吗?”

他一直牢牢的护住姜昕,声音有些颤抖的牵强,路西沉盯着他那只落在女人身上的臂膀,没有说话。

“我不用你帮,如果这个老流氓还要纠缠我妈,我就亲自去杀了他。”

他的脸憋得通红,眼睛里强忍着一片潋滟,回过头去。

路西沉却只是又单调的重复一句:“我有办法,我会帮你。”

他从驾驶座里一跨来到后排,攥着姜淮的下巴,丝毫没管在姜淮怀里的女人。

“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我喜欢你,你的所有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轻轻磨了一下姜淮的脸侧,眼神里像是只有姜淮一样,充满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姜昕看着他们,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路西沉的眼神乍然间满是惊讶和恐惧。

她记起在她和姜淮还住在这所老小区里的时候,每一次那个流氓找上门来,她只能抱着小姜淮躲在屋子里,在门外男人不断的恐怖砸门声中,不停地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

那个流氓有很严重的酗酒,每次在外面鬼混回来后,就只会把气撒在他们母子身上。

偏偏姜淮这时发了严重的高烧,他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白猫,小脸都哭花了,虚弱的问着妈妈外面的坏人什么时候走。

然而那次奇迹般的,男人砸了几下门之后就悄无声息。

姜昕把姜淮抱着放到卧室里反锁上,她独自来到门跟前,由于没有猫眼,所以只能被迫恐惧又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试探外面的男人还在不在。

一滩血在开门的时候映入眼帘,姜昕捂着嘴把门完全打开,看到那个流氓肚子上一处很深的伤口,人已经完全倒在血泊里。

伤口并不致命,但血流的多到吓人。

姜昕不甚清晰的视线,缓缓接触到了一边拿着凶器的男生。

男生个子很高,穿着一件全黑色的冲锋衣,脸隐没在戴着的兜帽里。

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握着那把滴血的水果刀。

听见开门声男生挪了挪脚步,黑靴踩在血浆上,发出一阵黏稠的声响。

看到门打开,男生把脸转了过来。

冷白的皮肤和优秀的轮廓大半显露在外,但漆黑的夜色导致姜昕即使看到他的脸也完全辨认不清。只知道男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溅上去的一滴血将整张脸衬托得有些妖异。

那晚月亮的光都带着不正常的亮度,把一方小小的楼道照的很是清楚。

与表情不同的是男生眼睛如狼一般,扫过来时带着一股冰刀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