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好忏悔的。”
“如果不是我那么执着地想开店,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许知雅说,“我满脑子都是重新开始,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说过不需要我的钱,我也不想用钱买你的原谅。”
“这些事的源头不是你,”许戚说,“是我现在报复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他们同时陷入了回忆,从来到北京开始,从那场命案开始,甚至在那之前,生活就好像已经破败不堪。
许知雅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打的事?”
在这漫长的静止中,许戚仿佛看到了过往的一切。他们一家都不善于交流,包括死去的父亲。谁都不知道在拿起刀的那一刻,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戚拿出了一份文件,一张卡,推到对面的母亲手里。
许知雅低头看了看卡,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把钱还给我。”
“这不是还钱,是分红,”许戚说,“你是公司的第一个投资人,有股份是理所应当的。”
许知雅的目光从卡转移到文件上:“那这又是什么?”
“打开看看。”
许知雅慢慢抽出文件,手在黑体标题出现的那一刻顿住了。是一份店铺租赁协议。
“重新开店吧,”许戚说,“在我记忆里,做生意时候的妈妈最开心。”
许知雅盯着那份协议看了许久,抬起头,欲言又止。
“不用时刻发短信过来催我吃药,不用每天跑到这里看我发病了没有,不用我没回电话就焦虑地到处打听,”许戚说,“现在,有人陪我去医院,提醒我吃药,让我好好休息。我也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健康地活下去。”
他们或许不能做那种日日贴心交流,亲密无间的母子,但他们能各自发展,两相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