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习,午餐时间太短,又有数学小测,逼得人丢弃用餐礼仪但今天细嚼慢咽,一根长豆吃了三口。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饭,不撑满两个小时,怎么对得起他数月的悸动。

为了不冷场,在饭局前,他特意给蒋南泽发了份问卷星,问题包括关于普林斯顿的方方面面,从校园趣闻,到名人事迹、学校传统,结尾还加了开放性问题:你认为普林斯顿带给你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蒋南泽大骂了他一顿,还是把问卷填了。

素材充足,万事俱备,他相信这次会面一定能留下好印象。

他回忆着蒋南泽的回答,积极打开话题:“教授在黄金之鹰上做过数学运算吗?”

“嗯。”

“听说那里还有专门为奥黛丽赫本开的课?”

“嗯。”

“教授参加过普林斯顿老虎队吗?”

“没。”

当另一个谈话对象只说一个字,对话就如同机关枪一样迅速推进。闻笛两分钟问完了所有问题,无计可施了,只能一边和长豆相互折磨,一边绞尽脑汁想话题。

边城看着他,破天荒地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这可是教授第一次主动开金口,闻笛挺直脊背,就像举手被老师点到的课代表。

然后边城问:“你牙疼?”

闻笛把咬了一半的豆子放下,神情尴尬:“没有,我只是习惯多嚼两下。”

边城点点头,喝了口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沉默。

不行,自己好不容易约的饭,怎么能冷场?闻笛决心以一己之力挽救死气沉沉的饭局:“教授闲下来的时候会做什么?”

“听音乐。”

“不健身吗?”

“攀岩。”

“哦……”闻笛头脑里浮现出上臂的肌肉线条,忘记了保持仪态,撑着脸颊,叼着吸管,吸管另一端没对准杯子里的可乐,吸了半天空气。“我以为教授日常都很忙呢。”老刘经常给他甩杂活,但自己也忙的飞起,毕竟文科教授那点工资在北京不够看,靠副业才能安身立命。

“运动的时候大脑会放松,容易有灵感。”边城说。

“那教授也踢足球,打篮球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