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到极致。
“你幼时便嗜甜,七八岁时落了牙也不忘含着糖块,有一次还是阿炽给你拔了牙,为了帮你放到高处去,他差些摔断了腿,记得阿婵那次哭了许久。”
往事多是怀念的,他目光幽幽的搅着盅里的香液,声音更甚温柔缓慢。
“下次再用兰馥,记得添入这几物中和,你本就体寒,若是再胡乱制用,葵水来时只会更加腹痛,至于怀孕之事……我与阿炽一直在用药,无需你担忧。”
他坦荡的让景姮愕然,同时也是挫败的愤懑,在他面前,她时刻都像是在抗争无效的孩子。
“嗯,好了,尝尝吧。”这次他亲自勾了一指的香膏递到了她的唇畔,昳丽清冷的面上含着笑道:“应该会更甜些,每日含上些许便可。”
粉色的香膏流溢着花香乳蜜,不同她方才制的口脂,他调的这一盅特是入口清洁宁神的,景姮没抵住好奇,几近纠结还是含住了他的手指,温嫩的小舌一舔立刻就逃走。
“你,你为何会调?”
明净的美眸瞬间一亮,再是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尝过最好吃的香膏,不止有她喜欢的甜,连加入的花粉也是恰到适宜的混出了一种十分奇特的香,从舌尖一直香如喉去。
她见过刘濯的这双手,能写出最漂亮的小篆,能瞬间取人性命,也曾将她拽入深渊……却从不知还会做女子之物。
被她舔过的手指有些轻痒,娇丽粉艳的香液还残留了少许,刘濯捻着手指,嘴角弯着清浅的弧度。
“阿婵不记得了,你小时候吃的香丸都是我制的。”
缠绵细吻
幼时的事景姮自然是不记得了,她看着男人细长白皙的手指再度穿梭在那些缤纷的香料中,用着她未曾见过的调制手法和搭配,空气中渐渐浮荡的香氛愈发清甜怡人,令景姮有些恍惚。
“阿婵想要的,我都会帮你,而我所欲,你又可愿予我?”
他看向了她,柔和的声音若天上的浮云一般优雅,又如静泉中的流水一样清越,他之所欲并不似以往那样的强势,蘸了新调的口脂点染在了景姮的粉唇上,淡然的眸光让她忍耐住了惊惶。
“很美。”
景姮皱眉,直觉不能再和他这样待下去了,自然也不能回复他。
蓦然,他抓住了她发凉的手,极轻的手劲又握的很紧,像是怕她不悦也更是不允她逃开,冷浸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双目温柔的凝视着她。
“怎么如此凉?”
若是刘烈这样,景姮定会不耐烦地踹他咬他,可面前的人是刘濯,她连挣动都弱了几分,咬着唇不安看向他:“为何来长安?”
“想阿婵了。”
景姮憋红了双颊,怎么也没料到刘濯会如此答,有些时候他与刘烈也是有共同点的,就比如厚颜,不过更多时候的他是本性中的清冷孤高,显露着不染凡俗的假象。
断定刘濯此行必然另有阴谋,景姮想起了那日唐晚知所求,现下正是最佳的时机,再不说她怕往后就没机会开口了。
“你会杀了刘琚么?”
“他已是大汉天子,我如何杀的,阿婵这是何意?”
他笑的从容,景姮心头却愈发的凉,照父亲所言从她出生那日,又或更早之时,他们便已经开始图谋帝位了,逾二十载的计划估计很快就能得到最终的结果,所以景姮清楚莫说是一个刘琚了,再换几个天子,他也会毫不留情杀掉的,这就是刘濯,连刘烈都不及他的狠绝。
“不是谁都想做天子的,若是可以,不要那样赶尽杀绝。”
说罢,景姮低下了头,紧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们并非必死之人,你完全可以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