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何洞府,难道他老人家也有所忌讳而不便明言么?” 土地说到这里,仙姑道:“大概城隍正直封神,也不过和尊神一样,有守土安民之责,无降妖伏怪之才。至于推算未来之事,明察变化之机,那是上界金仙的大道,平常仙神的确未必有此道行。况且天上神仙甚多,一时也实实不易查察。以我之见,像这位城隍爷,他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如你我,连眼前些小事情还判断不清咧!”土地点头说:“一点不错,一点不错。我本胸有定见,又奉到这道法旨,立即亲自出庙,会同本山各土地,大众公议了一个通知大众的办法。散会之后,我亲去吴大户家示梦。从吴家出来,又特地到那千人坑,瞧那真吴大户。吴大户仍兀自昏迷不醒,独倚树根,像是熟眠的光景。我恐再有什么野兽害他性命,特把带去的一个鬼卒留在那里,替他尽个保卫之责。好在他既一味昏沉,那饥寒两字倒可不用耽心,等明天一早,吴家众梦皆同,自然会去迎接他的,那时我的责任也算尽了,我的良心也可安了。”仙姑听了沉吟道:“鬼卒不怕猛兽,猛兽也见不到鬼卒,幽明异路,如何能够保护这人呢?”土地笑道:“这层却亏你想到,我当时也早见如此,所以派这鬼卒去保护,正因他身为鬼物,和千人坑中许多狐鬼、兔鬼、野鬼、冤鬼全属同道,果有意外之事,他们即歙不能抵御兽类,却可联合起来,用他们的鬼计较、鬼法术、齐心协力,大家起来把兽类双眼严密遮蔽,使他神智不清,赶来跑去,仍旧跑不到大户身边,走不出鬼界的范围,这就叫做鬼打墙者是也。”说时不觉大笑。
何仙姑也听得粲然解颐道:“原来鬼打墙之说真有其事,却不晓这墙又如何打法,今儿听你一说,我才明白。但闻鬼打墙者,必定是那被遮之人阴重阳衰,本尸奄奄一息,尸居余气,方有这个法子;若遇强壮盛气之人,不但没有效力,要是碰到内行之人用齿咬破舌尖,喷血一洒,血着鬼体,其烫如火,非常难受,甚至有因此而消灭其鬼体、散失其鬼魂者。这话可是真么?”土地道;“如何不真,你不听鬼卒说那批野鬼还不敢近吴大户之身,是因惧他气盛么?但这是指人类而言;若是兽类,心灵气血远不及人,凭他如何强壮,都非鬼物所畏。再有,我派去的鬼卒,他在我这庙中服役多年,也似凡人供职衙门一般,他那知识手段也比平常人要狠得几分儿,有他在彼调拨指挥,纵不能抵抗妖精,但守大户肉身却是绰绰有余,这倒不必替人家担忧的。我所疑惑的,城隍爷既说近有仙人前来收妖除怪,如何事隔两天,还不见降临。不说别的,现在吴大户一家人就被这东西害得够了,万一今天没有仙人临凡,明儿大户回去家中,一条性命稳稳要送在妖物手中,这倒是我很担心的事情。此时我也正想去你洞府中,大家磋商一个办法,不道你倒巧巧的走了来了。如今说不得,你既是立心要救人患难,可巧又是我范围以内的事情,你更该出力帮忙一下,才见得你的慈心义气哩!”仙姑笑道:“你虽说得神牛那么厉害,以我想来,只怕有些言过其实。趁吴大户尚未回家,我便跟你同去瞧瞧,如何除得这东西,就顺便收拾了他。万一这厮真有本领,我们弄不过他,未尝不可知难而退,不致遭他毒手。不知尊神以为何如?”土地欣然说:“应当奉陪。”仙姑因说:“救人如救火,越快越好,既然要去,立刻就走,不必再在这里延捱时刻了。”土地依言,跟定仙姑,一同驾起云头,霎时之间已至吴大户家。土地指给仙姑说:“下面黑雾重重,并且有些臊味,这地方就是吴宅,那老牛正在这里逞凶呢!”仙姑向下一望,果然有层极浓的黑气罩住一处大宅,一阵阵的臊味儿触入鼻子,几乎发呕。忙从身边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些药来,和土地一同吸入鼻中,便不觉什么气味了。仙姑对土地说:“尊神在此观望,我去探一阵来。”土地吩咐“小心”。仙姑应声“晓得”,一跃而下,落在吴家院落。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