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仙鹤指明去路恨艳冶排设色坑(1 / 3)

绣云阁 神魔志怪 3994 字 24天前

遣仙鹤指明去路恨艳冶排设色坑

黄蝶因三缄师弟收了荷花姊妹,心甚不平。回得洞中,直向后山,搬及毒蝎老妖,乘夜来至观外。但见蝶张两翅,逞风威以若雷;蝎吐余涎,凑雾气而如焰。

三缄此际正在净室,与诸弟子讲论大道。忽闻山风震动,毒气闷人,惊而言曰:“观外其有妖乎。不然,何狂风骤起,许久不熄,兼之瘴气,直透观内,人几闷绝乎?”餐霞禀曰:“是必蝶妖来此复仇也。”三缄曰:“蝶岂有毒哉!”餐霞曰:“蝶妖无线毒,其闷人以毒气者,乃后山洞里之毒蝎也。”三缄曰:“蝶蝎异类,是蝎也,胡得助蝶为虐耶?”餐霞曰:“吾师不知,黄蝶欺侮诸妖,即恃此毒蝎耳。”三缄曰:“蝶倚蝎势以凌妖属,诸妖何不除之??餐霞曰:“诸妖不能敌蝎而深畏蝎。蝶妖为蝎驱使,时任仆婢之役。且窥伺蝎妖所尚,如意供奉。蝎故爱蝶,常加护庇。蝶乃得借其势,以凌妖部。凡妖部之畏蝶者,实畏蝎也,非畏蝶也。然蝶借蝎威以为诸妖畏,自以为诸妖所畏者,在己不在蝎,久假弗归,日肆横行。在诸妖视之,无不垂涎而憾不得一效其威。是未见蝶之逢迎于蝎也,其卑躬如何可耻,其折节如何可羞。安识与其借人威以凌人而先为人凌者,何若安守本分,不受挟制之为愈乎?”三缄曰:“物也如斯,何况平人?”借威凌人,先为人凌,自不知羞,反为得计。餐霞曰:“师且何宝以除蝶蝎之害,方无狐假虎威之人耶?”三缄曰:“师自有除之之法。”

于是取出飞龙瓶,持在手中,向空抛去。只见团团转转,如鸟飞舞,愈飞愈高。复燃响亮一声,现出金光数十余道。毒蝎黄蝶以为章眼顽物,竟不在意。一吐毒雾以绕是瓶,一张长翅以逞是瓶。久之,瓶上金光灿灿,火龙舞爪张牙,直扑二妖。二妖躲之不及,竟被猛火将翅烧去,坠地而亡。飞龙瓶仍化原形,坠于三缄之前,三缄拾归故处。狂风毒雾,从此寂然。次早,三缄命狐疑出现,别无他见,只有山下毙了蝶蝎二妖,大如车轮。忙忙回报。三缄叹曰:“蝎有毒以自恃,蝶因蝎毒而借以为恃。兹得飞龙瓶一并诛之。可知蝎难自恃,常为蝶恃。吾于二妖之转相为恃者得四语焉。”狐疑曰:“师之四语安在?”三缄曰:“尔试聆之:借以人威势以凌人,不识其中显报存。一旦二妖同毙命,空将余孽造来生。”四语无多,可为世之借势凌人者劝。三缄诵毕,群弟子曰:“师言为二妖发,亦可为人世箴也。”三缄曰:“尔等均宜谨记勿忘。”群弟应诺而退。

又到次日,三缄曰:“此地常居,非阐道之意。今趁天色清朗,风雨无虞,可向长途奔之,以好阐道于异地。”狐疑曰:“师言不差。”当将行李收拾,出了桐华观,望大道以前征。谁知走约旬余,地异人珠,不似中华大国。水深而黑,曲折若河海之宽;山巨而高,荒芜少田畴之望;而且人面如鬼,绝无文物衣冠;口语如鸮,大异人言吐嘱。三缄不知何地,退于旅舍,问之旅主。旅主曰:“是所谓北狄也。”三缄谓诸弟子曰:“地至北狄,北游已尽,吾将反归故土矣。”狐疑曰:“师徒来此不易,不如暂住数日,以觇是地风俗究竟如何。”三缄劳顿不堪,遂因狐疑之言,暂住于是。

是时,紫霞在聚仙台前,谓及诸真曰:“吾奉道祖钧命、王母懿旨,阐道人世,故命虚无子脱胎三缄,云游四方。今到北狄,北方已尽矣。然三缄门徒,数尚未满。北狄通山狄王有一女一男,女名英诀,男名哈哒,与三缄有师弟分。三缄不识狄王所住,安所得英诀、哈哒而教这?是非遣一门人以为前导不可。”正言及此,忽一仙鹤坠于台下,辗转化作道士,手持麈尾,向紫霞而言曰:“真人任肩阐道,今已数年。吾等毫未效劳,于心有愧。兹至台下,愿任驱使,以立微勋。”紫霞曰:“鹤仙此言,最见护道心切。然吾门弟颇众,尽可驱使,不敢劳及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