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为灰烬。那些小蛇、小蜈蚣,或长四五丈,或长二三尺,也有死在裂缝内的,也有死在裂缝外的,也有逃出火外,被雷诛的,也有潜藏石下,被神将搜斩的,端的没有跑脱了一个。那妇人不消说,也死在夹缝内。只见满山里烈烟飞腾,云蒸雾涌,腥臭气触鼻。仙客忍受不得这般滋味,将云又起有百余丈高,看众神将搜山。于冰此时才晓得那大蛇就是穿红的大王,大蜈蚣就是穿黄的道人。搜山毕,众神到仙客前复命。仙客-一退送,将云头向本山一按,去此地约有六十余里,落在一山坡下。仙客道:我要去回复师命,不敢久停。见贤弟骨格轻松,血肉之躯已去十分之三,固师祖易骨丹神验,亦贤弟到底有仙根人也。我与你虽先后异时,总属同盟哥弟,祖师既以雷火珠授你,吾亦当传云行之法。随将起落、收停、催按口诀,一一指教。于冰大喜,顿首叩谢。仙客道:东北上有一永顺县,县外有一崇化里,祖师曾吩咐,贤弟不可不一去。说罢,向于冰拱手,凌虚而去。
于冰依命,顺着山路缓缓行去,出了山,逢人访问,不想只二十余里,便到崇化里地方,原来是个大镇,约有二三千家。正在街上走着,忽见一家门内抬出个和尚未,看的人多嬉笑谈论其事,于冰也不介意。须臾,将那和尚从面前抬过去,但见:秃帽已无,惟余秃顶;秃履已失,止见秃足。面如槁木,依稀存呼吸之声;身若僵尸,仿佛胜转侧之力。腰间剑鞘,谁人打开;臂上法衣,若个扯破?侍者空手跟随,不见偷饼偷馍偷卷;沙弥含泪护送,微闻哭师哭傅哭爷。抬送通衢,不解哇吱喇别噶何故;欣逢陌路,莫不是呵哆啰受相行识。
于冰看罢,见街傍有一小饭馆,里面也不见有人吃用,入去坐下,走堂的过来问讯,于冰要了一壶酒,一盘素菜,几个馒首。问道:适才抬过去这和尚,是甚么原故?走堂的笑而不言。于冰再四问他,走堂的方说道:路东斜对过儿那家,姓谢,外号叫谢二混,手里狠弄下几个钱。他止生一个闺女,也十八九岁了,从三四年前就招上个邪物。起出不过是梦寐相交,明去夜来;这二年,竟白天里也有在他家时候。只是止听得妖物说话,却不见他的形像。前后请过几次法师,也降服不下。这和尚是我们本地三官庙中,会奉持金刚刚咒的,人说他念起咒来,轮杆皆转。二混久要请他,只为谢礼讲不停妥,耽延到如今。昨晚才议定,约他在家等候邪魔。方才抬去那个形象,想是吃了大亏,性命还不知怎么。说罢又笑了。于冰吃完酒饭,算还了钱,就烦走堂的去说,要与他家除邪,并不要一分谢礼。走堂的大笑:相公不看那和尚的样子么?即或有本领,像谢二混那样人,也不可家中无此等事,相公不必管他。竟入厨下去了。
于冰到觉得没意思起来,出了饭铺,正欲学毛遂自荐,忽见那抬和尚的门内,吹出一股风来,飞土扬沙,从于冰迎面过街南去了。于冰觉得怪异,急忙赶出崇化里,见那股风去有三四百步远,仍是沙土弥漫。随手用雷火珠打去,金光到处,将那妖打倒,现为一只苍白老猿,高五尺上下。又见他急忙扒起,驾风雾起在空中。于冰笑道:今日初学会的武艺,不可不藉此试演试演,就无人扶掖,也怕不了许多。于是口诵仙诀,觉云雾顿生,飘人天际,又复试催云法,掣电般赶来。从北至南,过了十数个山峰,见那怪落在一洞口。替身入去,正欲关门,于冰已到,将木剑一晃,大喝道:妖怪那里走!那猴子知道后洞无出路,只得跪倒,叩恳饶命。于冰道:淫污谢姓之女,就是你么?那猴道:“小畜焉敢胡为。只因谢女原是猴属,谢女不寿,为异类殒命两次。小畜修炼已千余年,此女前后已转四世,小畜皆随地访查,配合夫妇。不意他于数年前又为虎伤,前岁始访知他转生人身,与谢二混为女,因此旧缘不断,时去时来,敢求法师原谅。说罢,叩头不已。
于冰道:这洞内还有多少怪物?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