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御史道:“说人容貌,到不如模画丹青。丹青尚云七分,况以言辞传道,多不及丹青者乎。其超越之风韵,尚不能道一一了。”桂娘只为微笑,乃说别后事情,道途闲话,便不知更鼓三打了。
御史复把桂娘之手,欣然一笑道:“佳人重逢,一刻千金,岂非今宵实是题语乎?”蟾月道:“大爷垂眷贱妾,如此恋恋,妾虽碎骨靡身,岂敢忘之。但嫌疑之际,与昔无异。愿伏大爷俯察妾身之至情。”
御史道:“桂娘之心,坚如金石,我所知的。宁有区区之嫌疑呢?”蟾月道:“非谓大爷之不信。女子事君子之道,固如是了。而今大爷,旅馆残灯,不免寂寞。妾当以绝艳之娥,为大爷一夜之侍矣。”
御史笑道:“观于海者难为水。洛阳粉黛,我已三见。”
蟾月道:“大爷无为小觑,试看他出世之标,不比妾身的庸陋。”
乃出外一杯茶时,同一美女花隐柳遮的进来,坐于烛影之下。
御史举眼一看,端的是梳云掠月,肤洁端明,与桂娘可以上下。御史大为惊异,定睛熟视,略有些面善,那里见过的,一时想不起来,便开言问道:“娘子姓甚,年几?”美人敛膝对道:“妾身早失父母,姓与年纪都不记了。”
御史听其声音,尤为诧异,复问道:“我今三过洛阳,娘子实与面善。娘子亦曾记那里看我的了么?”美人笑道:“倘或于路上瞻望呢?”
御史闻“路上瞻望”,复近前熟视,也非别人,直与狄生二而一也。又问道:“娘子得与狄伯鸾为甚么亲戚么?”美人笑而不言。
未知哪美人是谁?又是哪里面善?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