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娉娉也步魏生的词韵,应和酬答魏生:
少小惜红芳,文君在绣房。马相如、赋就求凰。此夕偶谐云雨,桃浪起,湿衣裳。从此褪蜂黄,芙蓉愁见霜!海誓山盟休忘却,两下里,细思量。
从此以后,两人往来频繁,没有一个晚上不相聚欢乐,即使是像连理枝、比翼鸟那样的恩爱夫妻,也比不上他们。
没想到光阴易过,乐极生悲,正当夏暑将消、秋风刚起的时候,魏鹏忽然收到母亲和两个哥哥的来信,让他回去应乡试。魏鹏收到书信后郁闷不乐,不想让娉娉知道,但是言谈举止中,屡屡流露出叹息悲伤的意思。娉娉觉察出来,魏鹏见不能隐瞒,就拿出母亲的来信给她看,两人彼此痛哭流涕。
没有过几天,两位兄长又派男仆海仙,急速送信给邢国夫人,请她催促魏鹏早点回家。夫人打开信封,读完信,让仆人召唤魏鹏,把他母亲的信给他看,并且对魏鹏说:
“尊夫人挂念至深,令兄催你回去很急切,并且打算和你一同去应秋天的乡试,这实在是人间的美事。老身虽然不忍心突然与小郎君分别,但是母亲之命兄长来信,怎么可以违背呢?只希望你能高折桂枝,早占鳌头,我们侧耳等待佳音,也一同光耀光耀。等到你就任官职,届时恭候你再来。”随即要替他备办行装,送他上路。娉娉当时正在夫人座位旁侍候,听到这番话,泪如雨下,马上起身进入内室。
当天夜里,等邢国夫人睡熟之后,娉娉偷偷跑出来与魏鹏告别,两人相看哭泣。娉娉对魏鹏说:“我们正在欢乐之中,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远别!老天啊!为什么会有如此结局!”魏鹏说:“我被母亲兄长逼迫,暂且只好回去,三两个月以后,我会想办法再与你相见,你只管放宽心,保养身体,不要作无益的悲伤,白白毁损了美丽的容貌。”娉娉掩面流泪说:“兄长一路当心,早早到家,有便的话一定再来,千万不要一去不返。贱妾丑陋的身体,已属兄长所有,倘若能稍稍念及,不把我远远抛开,那么我就虽死犹生了。”说完后对魏生拜了两拜说:“就此与兄告别,明天就不能出来相送了。”魏鹏也硬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目送娉娉离开。
第二天一早,娉娉又派福福来敲门,拿着娉娉的便函,并送上青黑色丝鞋一双、线袜一双。便函上说:
薄命妾娉娉再拜禀白兄长:娉娉薄命,不能奉侍兄长左右以为长久之计。今天兄长要归去,我没有东西可以相送,奉上一双手工制作的粗布鞋和一双丝袜,聊表寸心,也许你脚步所到之处,就好像贱妾追随在兄长左右一样。悠悠心事,书不尽言,面对信纸,我一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涕泪交替而下。余言不详。
魏鹏看完信,也只有伤心落泪而已,随即把它收藏好,锁在了书箱里。上路以后,凡是道途中遇到清风的早晨,月白的夜晚,面对湖光山色,他无不触景生情,怀念娉娉不已,也只徒增悲伤而已。
等到了家中,已经迫近试期了。魏鹏就同两位哥哥一起前往应试。结果,只有魏鹏高中而归。
一时祝贺的客人踏破了门槛,闹哄哄地忙了好几个月。等到了这年的冬末,同年中举的人催促他一起去应礼部的考试,魏鹏正想托病不去,图谋到杭州一游,以履行与娉娉的期约,无奈母亲和两个哥哥不同意,再加上府尹、县官敦促发送,不得已,只好勉强成行,期望能落第,也许可能早点回来。没想到青铜钱万选万中,会试一揭晓,他名列群英之中,殿试又中了甲榜,提拔为应奉翰林,才名一天比一天大,卓著于当时,虞集、揭等诸公,都很看重喜爱他。
魏鹏虽然身居清要之官,但心中对娉娉的思念,从来不曾停止过,于是请求到外省补官。
第二年正月,魏鹏受补为江浙儒学副提举,这正符合他的心愿,于是也不回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