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戴天,潜遁幽岩,庾冤莫雪。至 梁天鉴中,武帝好奇,召人通龙宫,人枯桑岛,以烧燕奇味,结 好于洞庭君宝藏主第七女,以求异宝。寻闻家仇庾昆罗自NFEAF县 白水,即弃官解印,欲承命请行,阴怀不道,因使得人龙门,假 以求货,覆吾宗嗣。赖杰公敏鉴,知渠挟私请行,欲肆无辜之 害。虑其反贻伊戚,辱君之命,言于武帝,武帝遂止。乃命合 浦郡落黎县,欧越罗子春代行。妾之先宗,羞其共戴,虑其后 患,乃率其族,韬光灭迹,易姓变名,避仇于新平真宁县安村。 披榛盘穴,筑室于兹。先人敝庐,殆成胡越。今三世卜居,先 为灵应君,寻受封应圣侯。后以阴灵普济,功德及民,又封普 济王。威德临人,为世所重。妾即王之第九女也。弃年配于象 郡石龙之少子。良人以世袭猛烈,血气方刚,宪法不拘,严父 不禁,残虐视事,礼教蔑闻。未及期年,果贻天谴,覆宗绝嗣, 削迹除名。惟妾一身,仅以获免。父母抑遣再行,妾终违命。王 侯致聘,接珍交辕。诚愿既坚,遂欲援刀自劓。父母斥其刚烈, 遂遣屏居于兹土之别邑,音问不通,于今三纪。虽慈颜未复,温 清久违,离群索居,甚为得志。近年为朝那小龙,以季弟未婚, 潜行礼聘。甘言厚市,峻阻复来。灭性毁形,殆将不可。朝那 遂通好于家君,欲成其事。遂使其季弟权徙居于王畿之西,将 质于我王,以成姻好。家君知妾之不可夺情,乃令朝那纵兵相 逼,妾亦率其家童五十余人,付以兵仗,逆战郊原。众寡不敌。 三战三北。师徒倦毙,犄角无怙。将欲收拾余烬,背城万一,而 虑晋阳水急,台城火炎,一旦攻下,为顽童所辱。纵没于泉下, 元面石氏之子。故《诗》云: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髡彼两髦,实维我仪。之 死矢靡他,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此卫世子孀妇自誓之词。又云: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 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此召伯听讼衰乱之俗,微贞信之教,兴强暴之男,不能侵凌贞 女也。今则公之教,可以精通显晦,贻范古今。贞信之教,固 为姬之下者。幸以君之余力,少假兵锋,挫彼凶狂,存其 鳏寡,成贱妾终天之誓,彰明公赴难之心。辄倾至诚,幸无见 阻。”宝心虽许之,讶其辩博,欲拒以他事,以观其词。乃曰: “边徼事繁,烟尘在望。朝廷以西陲陷虏,芜没者三十余州。将 议举戈,复其土壤。晓夕恭命,不敢自安。匪夕伊朝,前茅即 举,空多愤诽,未暇承命。”对曰:“昔者楚昭王以方城为城,汉 水为池,尽有荆蛮之地。藉父兄之资,强国外连,三良内助。而 吴兵一举,鸟迸云奔,不暇婴城,迫于奔走。宝玉迁徙,宗社 陵夷。万乘之灵,不能庇先王之朽骨。使申胥乞师于嬴氏,血 泪污于秦廷,七日长号,昼夜靡息。秦伯悯其窘急,竟为出师, 复楚退吴,仅存亡国。况秦氏为春秋之强国,申胥乃衰楚之大 夫,而以矢尽兵穷,委身折节,肝脑涂地,感动于强秦。矧妾 一女子,父母斥其孤贞,狂童凌其寡弱,缀旒之急,安得不少 动仁人之心乎!”宝曰:“九娘子灵宗异派,呼吸风云,蠢尔黎 元,固在掌握。又焉得示弱于世俗之人而自困如是者哉?”对曰: “父家族望,海内咸知。只如彭蠡、洞庭,皆外祖也。凌水、罗 水,皆中表也。内外昆季,百有余人。散居吴越之间,各分地 土。咸京八水,半是宗亲。若以遣一介之使,飞咫尺之书,告 彭蠡、洞庭,召凌水、罗水,率维扬之轻锐,征八水之鹰扬,然 后檄冯夷,说巨灵,鼓子胥之波涛,显阳侯之鬼怪,鞭驱列缺, 指挥丰隆,扇疾风,翻暴浪,百道俱进,六师鼓行。一战而成 功,则朝那一鳞,立为齑粉。泾城千里,坐变污潴。言下可观, 安敢谬矣。顷者,泾阳君与洞庭外祖,世为姻戚。后以琴瑟不 调,弃掷少妇,遭钱塘之一怒,伤生害稼,怀山襄陵,泾水穷 鳞,寻毙外祖之牙齿。今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