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3 / 5)

,出言皆是触忤。赖蒙陛下假其颜色,若不如此,理终不申。”

○对古来帝王皆欲国祚长久

太宗曰:“古来帝王,皆欲国祚长久,但为威势既高,下情不能上达,加以小人君子杂处,其朝任不得人,遂至亡灭。”公对曰:“巧佞忠正,无代不有,但相时君所好而进。若用忠正则理,用邪佞则乱,必然之理也。”太宗曰:“为帝王者,必须慎其所与,只如鹰鹞鞍马声色殊味,朕若欲之,随须即至,如此等事,常败人正道。邪佞忠正,亦在时君所好。若任不得贤,何能无灭。”公对曰:“臣闻齐威王问淳于髡曰:‘寡人所好,与古者圣王同否’髡对曰:‘古者圣王所好有四,今王所好唯有三种。古者好色,王亦好之;古者好马;王亦好之;古者好味,王亦好之;古者好贤,王独不好。’齐王曰:‘今无贤可好也。’髡曰:‘古之美色即有西施毛嫱,奇味即有龙肝豹胎,善马即有飞兔绿耳,此等今既无之,王之厨膳、后宫、外厩,今亦备矣。王若以今之无贤,未知前代之贤得与王相见否。’”太宗深然之。

○对西蕃通来几时

太宗尝御瑶池殿,顾谓侍臣曰:“西蕃通来几时?”公对曰:“《禹贡》云:西至流沙。又云:西戎即叙,不明境域所至。汉武帝置敦煌、张掖等郡,自此已后渐通西域。”太宗谓群臣曰:“朕闻汉武帝时,为通西蕃,中国百姓死者大半。此事著在史籍,不能具道。但隋后主欲开蒽岭已西,镇守俱未当死者,继于道路。加闻流沙已西,仍有隋破坏车毂,其边即有白骨狼籍。北筑长城,东渡辽水,征伐不息,人无聊生,天下叛之,聚而为盗,炀帝安然,恣其所欲,遂至灭亡,只为不闻其过。朕以此事永为鉴诫。今与诸公共理百姓,但有不可行,即向朕言,勿得面従,苟相悦誉。且朕素无学术,未闲政道。一日万机,不能尽经耳目,所有处断,恐独见不明,致有失所。所以委公等,公等善相辅弼,使兆庶得所,此乃长保富贵,荫及子孙;若尸禄旷官,苟贪荣利,必加黜辱,终不容舍。朕既以汉武帝、隋后主为龟镜,公等亦须常将此事相规谏也。”群臣并拜谢。公进曰:“陛下思弘至化,砥砺群下,臣等敢不竭股肱之力。但恐识度愚浅,无益万分。臣闻汉武帝承五代之资,天下无事,府库充实,士马强盛,遂思骋其欲以事四夷,闻蒟酱而开邛僰,贪良马而通大宛,北逐匈奴,南征百越,老弱疲于转输,丁壮死乎军旅。海内骚然,户口减半,至于国用不足,府库空虚。乃榷估盐铁,征税关市,课算舟车,告缗卖爵,侵渔百姓。万端俱起,外内困穷,无以给边费,议以营田代卒,冀以助军,迄于暮年,方始觉悟。下哀痛之诏,封丞相为富民侯,仅以寿终,几及大乱。炀帝恃其强盛,思欲追踪汉武,戎车屡动,人不聊生。十余年间,亡身戮国。陛下威加海外,无远不臻,深惟二主以为殷鉴,所谓一人有庆,兆民赖之。臣等奉以周旋,不敢失坠。”太宗曰:“朕遇千虑一失,必望有犯无隐。”

○对百官应有堪用者

太宗曰:“百官之内,应有堪用者,朕未能知之,不可造次,为天下主诚亦难。朕今行一事,则为天下所观;出一言即为天下所听。用得好人,为善者皆劝;误用恶人,不善者竞进。赏当其劳,无功者自退;罚当其罪,为恶者诫惧。故知赏罚不可轻行,用人弥须审悉。”公对曰:“举选之事,自古为难。故考绩黜陟,察其善恶。今欲求人,必须先访其行,审知其善,然后任之。假令此人不能济事,只是才力不及,不为大害;误用恶人,假令强干,为患极多。但乱代唯求其材,不顾其行;太平必须材行俱兼,始可任用也。”

○对铁之为用

太宗曰:“铁之为用,无处不须。至于金银,玩好而已。不知何意,人皆爱之。”公曰:“兵杖农器,非铁不可;金银珠玉,唯有丰年人以为货。故谚云:‘丰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