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量移,诱至汴州,极欢而遣,次八角店,白日杀之,尽收所赂而还。
于頔任高洪,苛刻剥下,一道苦之。小将陈仪,白日袖刃,刺洪于府,群胥奔溃。洪走案库而伏,中刃七八不死。
武相元衡遇害,朝官震恐,多有上疏,请不穷究。惟尚书左丞许孟容奏言:“当罪京兆尹,诛金吾铺官,大索求贼。”行行然有前辈风采。时京兆尹裴武问吏,吏曰:“杀人者未尝得脱。”数日,果擒贼张晏辈。
裴晋公为盗所伤刺,隶人王义捍刃死之。公乃自为文以祭,厚给其妻子。是岁进士撰《王义传》者,十有二三。
近俗以权臣所居坊呼之,李安邑最著,如爵邑焉。及卒,太常议谥,度支郎中张仲方驳曰:“吉甫议信不著,又兴兵戎,以害生物,不可美谥。”其子上诉,乃贬仲方。
李载者,燕代豪杰,常臂鹰携妓以猎,旁若无人。方伯为之前席,终不肯任。载生栖筠,为御史大夫,磊落可观,然其器不及父。栖筠生吉甫,任相国八年,柔而多智。公惭卿,卿惭长,近之矣。吉甫生德裕,为相十年,正拜太尉,清真无党。
李司空愬之讨吴元济也,破新栅,擒贼将李祐,将斩而后免之,解衣辍食,与祐卧起帐中半岁,推之肝胆,然后授以精甲,使为先锋。虽祐妻子在贼中,愬不疑也。夜冒风雪,行一百六十里,首缚元济而成大功,乃祐之力也。
德宗建中元年,贬御史中丞元令柔;二年,贬御史中丞袁高;三年,贬御史中丞严郢;四年,贬御史中丞杨顼。皆四月晦,谈者为异。及元和擒刘辟、李锜、吴元济,行大刑者,皆十一月朔。岂偶然耳!
鉴虚为僧,颇有风格,而出入内道场,卖弄权势,杖杀于京兆府。城中言鉴虚煮羊胛,传以为法。
卢昂,福建盐铁,赃罪大发,有瑟瑟枕,大如半斗,以金床承之。御史中丞孟简案鞫旬月,乃得而进。宪宗召市人估其价直,或云:“至宝无价。”或云:“美石,非真瑟瑟也。”
京城贵游尚牡丹,三十余年矣。每春暮,车马若狂,以不耽玩为耻。执金吾铺官围外,寺观种以求利,一本有直数万者。元和末,韩令始至长安,居第有之,遽命劚去,曰:“吾岂效儿女子耶!”
郝玭镇良原,捕吐蕃而食之,西戎大惧。宪宗召欲授钺,睹其老耄乃止。
王忱为盩厔镇将,清苦肃下,有军士犯禁,杖而枷之,约曰:“百日而脱。末及百日而脱者有三:我死则脱,尔死则脱,天子之命则脱。非此,臂可折,约不可改也。”由是秋毫不犯。
太和公出降回鹘,上御通化门送之,百僚立班于章敬寺门外。公驻车幕次,百僚再拜,中使将命出幕,答拜而退。
长庆初,赵相宗儒为太常卿,赞郊庙之礼。时罢相二十余年,年七十六,众论伏其精健。右常侍李益笑曰:“是仆东府试官所送进士也。”
田令既为成德所害,天子召其子布于泾州,与之举哀,而授魏博节度。布乃尽出妓乐,舍鹰犬哭曰:“吾不回矣!”次魏郊三十里,跣足被发而入。后力不可报,密为遗表,伏剑而终。
韦山甫,以石流黄济人嗜欲,故其术大行,多有暴风死者。其徒盛言:“山甫与陶贞白,同坛受箓。”以为神仙之俦。长庆二年,卒于余干。江西观察使王仲舒遍告人曰:“山甫老病而死,死而速朽,无小异于人者。”
苏州重玄寺阁,一角忽垫,计其扶荐之功,当用钱数千贯。有游僧曰:“不足劳人,请一夫斫木为楔,可以正也。”寺従之。僧每食毕,辄持楔数十,执柯登阁,敲椓其间,未逾月,阁柱悉正。
旧说:圣善寺阁,常贮醋数十瓮,恐为蛟龙所伏以致雷霆也。
王彦伯自言医道将行,时列三四灶,煮药于庭。老少塞门而请,彦伯指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