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2 / 4)

大唐新语 笔记小说 6143 字 27天前

卿迁礼部侍郎,兼集贤学士,一日并谢二恩。特源乾曜与张说同秉政,乾曜问说曰:“贺公久著盛名,今日一时两加荣命,足为学者光耀。然学士与侍郎,何者为美?”说对曰:“侍郎自皇朝已来,为衣冠之华选,自非望实具美,无以居之。虽然,终是具员之英,又非往贤所慕。学士者,怀先王之道,为缙绅轨仪,蕴扬、班之词彩,兼游、夏之文学,始可处之无愧。二美之中,此为最矣。”

张说既致仕,在家修养,乃乘闲往景山之阳,于先茔建立碑表。玄宗仍赐御书碑额以宠之。其文曰:“呜呼,积善之墓。”与宣父延陵季子墓志同体也。朝野以为荣。及说薨,玄宗亲制神道碑,其略曰:“长安中,公为凤阁舍人,属鳞台监张易之诬构大臣,作为飞语。御史大夫魏元忠即其丑正,必以中伤。天后致投杼之疑,中宗忧掘蛊之变。是时敕公为证,啗以右职。一言刺回,四国交乱。公重为义,死且不辞,庭辩无辜,中旨有忤,左右为之惕息,而公以之抗词。友元忠之茔魂,出太子于坑陷。人谓此举,义重于生,由是长流钦州,守正故也。”文多不尽载。

右补阙毋□,博学有著述才,上表请修古史,先擢日目以进。玄宗称善,赐绢百疋。性不饮茶,(制《代茶余序》),其略曰:“释滞销壅,一日之利暂佳;瘠气侵精,终身之累斯大。获益则归功茶力,贻患则不为茶灾。岂非福近易知,祸远难见。”□直集贤,无何,以热疾暴终。初,□梦着衣冠上比北邙山,亲友相送,及至山顶,回顾不见一人,意恶之。及卒,僚友送至北邙山,咸如所梦。玄宗闻而惮之,赠朝散大夫。

自汉魏以来,历代皆封孔子后,或为褒城侯,或号褒圣侯。至开元二十七年,诏册孔子为文宣王,其嗣褒城侯,改封文宣王。令右丞相裴耀卿摄太尉,持节就国子监册命讫,有司奠祭,乐用宫悬八佾之舞。诏曰:“弘我王化,在乎儒术。皆发挥此道,启迪含灵,则生人以来,未有如夫子也。所谓自天攸纵,将圣多能,德配乾坤,身揭日月。故能致天下之太平,成天下之大经。美政教,移风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到于今受其赐,不其猗欤!”文多不尽载。

◆惩戒第二十五

太宗尝与侍臣泛舟春苑,池中有异鸟随波容与,太宗击赏数四,诏坐者为咏,召阎立本写之。阁外传呼云:“画师阎立本。”立本时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俯伏池侧,手挥丹青,不堪愧赧。既而,戒其子曰:“吾少好读书,幸免面墙,缘情染翰,颇及侪流。唯以丹青见知,躬厮养之预务,辱莫大焉!汝宜深戒,勿习此也。”

高宗朝,姜恪以边将立功为左相,阎立本为右相。时以年饥,放国子学生归,又限令史通一经。时人为之语曰:“左相宜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三馆学生放散,五台令史明经。”以末伎进身者,可为炯戒。

刘仁轨为给事中,与中书令李义府不协,出为青州刺史。时有事辽海,义府逼仁轨运粮,果漂没。敕御史袁异式按之。异式希义府意,遇仁轨不以礼,或对之猥泄,曰:“公与当朝仇者为谁何不引决?”仁轨曰:“乞方便。”乃于房中裂布,将头自缢。使与掩扇,少顷,仁轨出曰:“不能为公死,刘仁轨岂失却死耶!”坐此除名。大将军刘仁愿克百济,奏以为带方州刺史。仁愿凯旋,高宗谓之曰:“卿将家子,处置补署,皆称朕意,何也?”仁愿拜谢曰:“非臣能为,乃前青州刺史教臣耳。”遽发诏征之,至则拜大司宪,御史大夫也。初,仁轨被征,次于莱州驿,舍于西厅。夜已久,有御史至,驿人曰:“西厅稍佳,有使止矣。”御史曰:“谁?”答曰:“带方州刺史。”命移仁轨于东厅。既拜大夫,此御史及异式俱在台内,不自安。仁轨慰之曰:“公何瘦也无以昔事不安耶!知君为势家所逼,仁轨岂不如韩安国,但恨公对仁轨卧而泄耳。”又谓诸御史曰:“诸公出使